舒心定的酒店是一处一站式的庄园,食宿游玩全都在庄园内部。 江然停好车,马上就有管家过来帮忙拿行李,可能是一种奇怪的效应,一下车,舒心又开始犯困了。 “下午我们先在房间睡个午觉,然后再出来逛。”江然牵着她的手,在她手心捏了捏。 “好……”说完,舒心打了个哈欠。 她连忙抬手捂住哈欠声,神情窘迫地抬头看他,明明是她定的行程,结果她自己先不给力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勉强这趟出门呢。 江然微笑着在她头上摸了下,牵着她在大厅的沙发上坐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登记。” 舒心冲他点头。 眼下正是周末,此处又地处城市周边,来庄园游玩的游客不少,尤其是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格外多。 大厅里人来人往的,小孩子们手里牵着个气球来回奔跑,舒心是感觉困,但在这样喧闹的环境里也实在提不起睡意。 她支着脑袋,四下随意地打量着,大多时候都是双眼无神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一个愣神的功夫,窗外走过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睁眸,定睛看了一眼,居然是舒韵和周简。 他们俩不是刚在外面旅行了一圈回来吗?怎么又出来玩了?这是在外面跑惯了在家坐不住了? 他们两人还没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她,一进大厅,倒先看见了正好办理好入住准备回身寻她的江然。 只是他刚走到半路就被舒韵截住了去路。 江然对于能在这里遇见他们也是微讶,他先叫了人:“姑父,嬢嬢。” 周简朝他温和点头。 舒韵则不然,她目光飘忽不定的,先是瞟了眼他手上的两张正副房卡,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管家替他提着的女士行李箱,脸色微妙。 “小江,你怎么在这?心心呢?”她说着往他左右两边扫视了一眼,又道:“你一个人来的?” 如果她说这话时配上的不是这一脸狐疑的神情,江然还不觉有异。 这下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怪异,他赶紧往她身后不远处安然坐着吃瓜的舒心使了个眼色,让她上前来帮忙解围。 舒心憋着笑,慢吞吞上前,一直到走到周简与舒韵身边才歪着头喊了他们一声:“姑父,嬢嬢,我在这呢。” 舒韵转过头,脸上顿时转晴,她拉着舒心的手,调笑着说:“怪不得喊你周末回家不回呢,原来是和小江出来甜蜜度周末来了。” 舒心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提溜一转,笑着接话:“姑父和嬢嬢不也是吗?” 舒韵回头看了周简一眼,然后在她手臂上轻轻一拍,“我们老了,哪能跟你们小年轻比。” 说着,视线跟着落在舒心眼下的乌青上,惊怪道:“哎哟,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回忆起昨晚误打误撞接连见了父母两人,导致她整晚没休息好,舒心眸光闪了闪。 正好,关于舒律的事,她之前就有意找舒韵询问来着,现在都不用她刻意回去问了,这就是个好机会。 不过眼下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她思索两秒,说:“嗯,正打算先去补个午觉呢,嬢嬢你们什么时候走?晚上要不一起吃个晚餐。” “行啊。”舒韵见到他们开心,满口答应。 “我们明天走,你之前不是说馋我的手艺了吗?你们俩晚上到我们那栋小屋来,今晚我亲自下厨做给你们吃。” “啊?”舒心愣住,“您还自带食材啦?” “是啊,反正离得近,塞后备箱里就带过来了,我这不是看网上说这里准备的都是预制菜,做得不好吃嘛,我就想着,还不如自己下厨。” 这倒像是舒韵的作风。 关于餐饮难吃的评价舒心也看到过,原本她是打算晚上去镇上逛的时候顺便解决餐食的,这样更好,都不用出去了。 她笑了笑,敲定说:“那行,我们晚上见。” 度假区很大,庄园里所有的住宿房间都是一栋一栋独栋的小木屋,有适合双人入住,也有适合家庭出行的,规格各有不同。 但每一栋都相隔很远,私密性做得极好,在庄园里出入可以选择步行,也有专门绕行的接驳车可以搭乘,十分方便。 舒心与江然坐在车上,穿过一片又一片的竹林,路上还时不时看见蹦跳着跑过小径的小松鼠,生态环境极好。 江然目光投在车外看了两眼就收了回来,和舒心咬起耳朵来:“刚刚嬢嬢看我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怀疑我……” 他说得一脸嫌弃,后半句未尽之言好像是什么脏东西似的,一提起,表情都不对了。 舒心偷笑着替他接了话:“怀疑你外面有人了吧。” “你这个小妞,真是小没良心的,这话都敢乱说。”江然状似凶狠地在她脸颊上一捏,实际半点力道都没有,连个淡印都没出现。 舒心咯咯笑地随他下了车,看着他‘滴’了房卡进门,“什么小妞,这个叫法,跟北方人似的。” 平时听他“小姑娘”“小姑娘”地这么叫她,还不觉得什么,可是这声小妞,委实显得她娇憨了些。 江然放好行李,替她拿出睡衣,递给她说:“我本来就是半个北方人啊。” 舒心把睡衣放在床边,看着他拉好全屋几乎二百七十度窗景的窗帘,好奇问:“你们家不是老申城人吗?” 她之前在家闲得没事做,还在网上查过他们家的发家历史,看到网上那些人替他们家编的各种有头有尾的故事。 什么申城老贵族啊…… 世代相传之类的…… 她看得半真半假的,权当故事会看了,还蛮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