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喊江然为哥哥都喊了这么多年了,在她心里,他就跟周宴一样,是兄长,是她需要仰视的人,突然让她直呼其名,那她哪里敢啊。 叫不出口,她只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量避免称呼他,有事就说事,有时候在路上看见了,她也不喊他了,直接小跑着上前和他说话。 直到,江然毕业,准备出国了,她这才如他愿喊了那么一声。 年少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舒心都已经步入大学三个月了。 这天是平安夜,又正逢双休日。 大学生闲暇的时间总是要比高中生多,加上又是大一新生刚入学不久,对什么都满怀好奇,更是什么节日都想去凑凑热闹。 只有舒心,天天窝在寝室里,哪里都不想去。 微信里弹出一堆信息,不用看舒心都知道一定是陈佳念那个小朋友给她发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分享,有时候还会有配图。 大部分时候不是问她穿这条裙子好不好看,就是问她穿那条裙子好不好看。 明明家里有两个大人可以供她询问,她偏不,非要发信息来问舒心这个不在身边的人。 舒心本不想搭理,但一想到若是她不回复,陈佳念紧接着就会夺命连环call问候,想一想那个场面,只能耐着性子给她提供意见了。 不知不觉,舒心就在寝室里耗了大半个下午,屋外的天色都渐渐暗淡了下来,在外面逛了一天的几个室友也陆陆续续回了寝室。 舒心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拉去了聚餐。 男寝和女寝两个寝室之间的聚餐,加上地点又是定在音乐餐吧这样的环境,怎么听怎么像是联谊。 舒心不想去,这种多余的社交向来不在她的日程范畴内。 可是,这又是难得的一次本寝室的聚餐,她与室友相处得都还算不错,如果就她不去,又觉得不好,只能硬着头皮去走个过场。 十二月的宁城隆冬天寒,夜里风大,舒心在寝室里穿得特别休闲,一件针织毛衣搭一条牛仔裤就完事了。 等要出门,她也就在此基础上套了件短款外套,戴了顶鸭舌帽。 想着只是吃个晚饭的功夫,不会在外面待太长时间,也懒得特意换衣服了,挎上包便和寝室里的人一同下了楼。 几个人兴致都很高昂,一路聊到了餐厅。 舒心性子偏静,只是偶尔附和上几句,大家对她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也并不会觉得奇怪。 这样的好氛围一直维持到餐厅。 两拨人碰上面,打完招呼,舒心特意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是为了在接下来用餐的过程中能当一个透明人。 但她没想到,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生会总是没话找话地跟她说话。 一开始她还礼节性地回上两句,后来话题的走向越来越奇怪,舒心也就没了接话的耐性。 可是那个男生相当没有眼力见,好几次她都压帽舌表示不想交流了,他还能在对面叭叭地讲单口相声,惹得桌上的气氛一时间都变得不对味起来。 等到用餐结束,一行人提议去下一场,舒心当即表示要先行离开。 同寝的室友都很理解,没有强行挽留,可是能不能来个人告诉她,为什么刚才坐在她对面的男生也要跟着她走出来? 舒心内心郁闷地看着男生快步走到她身边。 他还咧着一张自以为很有魅力的笑脸,“我可以叫你舒心吧?我也准备提前回学校,一起走吗?” 舒心看到这张脸都有些烦他了,她先是往旁边后撤一步,没有一丝犹豫地,开口就拒绝了,“不用,我不回学校。” 男生脱口问道:“那你要去哪?”语气熟稔的好像他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似的。 舒心偏了下头,抬起一根食指将鸭舌帽往上顶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我有必要向你汇报吗? 这句话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向他传达着这一个意思。 男生终于接收到了她表情里的讯号,面上带起些许懊恼,“我是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出行不安全,你去哪?要不我送你吧。” 他说着还往她跟前迈了一步,惹得舒心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人说话就说话,老往她身边挤做什么? 她脑子里还在吐槽,脚下已经踩空台阶,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后跌了下去,她惊慌地小呼一声。 还好这时有人伸手揽住了她,搂着她的腰身一把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随着熟悉的冷木香包裹而来,舒心的一颗心都不由定了。 她双手紧紧地拽着跟前人的衣服,一双眸满含期待地朝眼前的人望去,在对上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多日思念的情致。 踮起脚,主动抱住了面前的人。 有些话也没再经由大脑思虑,冲口就冒了出来,“江然,我好想你啊!” 而那个整晚惹她不快的男生,早已不知被她忘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有面前这个浮着温和笑意的男人。 台阶上那个男生一看这个情形,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不需要江然出言撵人的,当即便识相地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语气不痛快地碎碎念着什么,只是专心在重逢一事上的两人谁都没有在意他。 等冲动过后,理智归位,舒心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她手臂挂在江然的脖子上,整个身子都紧紧地贴着他,从来没有和男人有过如此亲密举动的她,顿时变得羞赧无措。 她埋着头,讪讪地松开手,从他的怀抱中退开,窘迫地说:“那个,突然看到你有点激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