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巫红一个人坐在窗前,正低头拨弄着手机。 林晓进来,巫红抬眼看了一下,顿时眼睛里有了辉光。 林晓穿的是梁淑丽刚制备的行头,帅气,阳光,刚毅。 “坐吧。”巫红指指对面。 林晓坐下,给巫红茶杯里续上水。 巫红点上一支烟。示意林晓也来一支, 林晓掏出华子烟点上。 “昨天晚上为什么跑了?”巫红没有不好意思,直接问道。 ‘不是昨天晚上跑了,是今天早上。我见红姐睡得很香,不会有事,就悄悄的走了,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 “是,不礼貌。” “如果有下一次,一定改正。” 巫红笑笑:“你真胆大,敢用红酒泼我,你是做什么的?说实话。” “政府职员,副镇长。” 巫红瞪大眼睛:“不会穷的走上这条路吧,说说原因。” 林晓觉得没有必要隐瞒这个女人,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巫红越发惊讶:“一个政府官员,就那么害怕上访?” “不完全是害怕上访,我见过梁淑丽的母亲,七十多了,精神不大正常,我想老人家受了一辈子的苦,一辈子的委屈,老了,应该让她体会到人间不全是恶,政府里不全是坏人,当然,老太太不再上访,我的工作就轻松了,我是分管信访稳定的。” “想不到政府里还有这样敬业的人。这个问题我帮你解决。” 巫红拿起电话,拨了号码:“淑丽,老娘是不是精神不大正常?” “巫总,你怎么会知道?是不是林晓给你说的?” “你不要管是谁给我说的。老太太一生坎坷,应该老有所依,三天以内,你把老太太接到省城来。我觉得老太太是躁狂症,守寡几十年,这个时候需要慰藉,婚姻介绍所不是有很多老头吗?给她挑一个身体好的,要是年轻点更好,给你娘找个贴心的老头,我估计她就不会胡跑了。” “巫总,这-------” “你是手里没有钱,还是没有老头?” “红姐,我一个人在省城里很忙,老娘来了,抽不出时间照顾她啊!” “不是说了吗?给她找一个老头,一个老头不够找两个,费用问题我帮你解决了。老太太为什么一直往外跑,除了心里委屈,在家郁闷。她在外面一定有相好的老头,老头来自五湖四海,只有到了京城才能团聚,所以老太太不厌其烦的去京城,为了解决费用问题,就讹上了政府。老太太如果醒悟,会给你如实说的。” “姐,我------”梁淑丽那边有了啜泣声。 “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不好意思。如果有贴心的老头,你就认个爹!以后就省心多了。” “巫总-------” “就这样定,老太太来了以后我会去看她的。” 巫红挂了电话。 “巫总,这样行吗?”林晓将信将疑。 “绝对行,梁淑丽要是不把她老娘接过来,是不想再省城混了。” 真要能成,就解决了九岭几十年的信访顽疾,几十年没有解决的上访专业户,巫红一个电话就能解决,是资本的力量吗? “谢谢红姐。” 巫红一笑:“这么简单的事情,困扰你们几十年,看来政府官员没有几个把老太太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有这种情况。我是刚接手信访工作,冒了很大风险来省城的,来的时候有人劝我,不要和梁淑丽接触,她和她老娘一样,仇视政府,想不到来到这里有意外收获。” “你是财色俱收,你镇里的同僚要是知道,是羡慕嫉妒恨呢?还是嘲讽怜悯?” “兼而有之吧,不过不能让他们知道,要是知道点线索,不一定会编排出来什么桃色新闻。” “政府官员的名节是不是很重要?” “当然。” “丑事人人有,不露算高手。那个副镇长对你很重要吗?” “我刚当上副镇长一个星期。” “还没有过把瘾?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 “以前想过。我是差额选举上来的,是镇里的一匹黑马,我想干上一阵子,把分管的工作搞上去,然后考虑要不要换一种方式。” “干好怎样?干不好又怎样?” “一种承诺吧,有人相信我,给我了这个平台,这个机会。士为知己者死,为了一种承诺,一种回馈,或者是初心。” 巫红一笑,举起咖啡杯:“士为知己者死,为你这将要绝种的生物干杯!” 两个杯子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梁淑丽给你说过我的情况吗?” 林晓犹豫了一下,说道:“梁总说,不可以打听客人的情况,不可以干涉客人的生活,更不许和客人发生感情。” “哈哈哈----我要是有了感情怎么办?” ‘巫总取笑,我不过山野小子,一无所有。’ “我就是看上了你的单纯、干净。” “一面之交,巫总不可能全面了解一个人。” “其实看人不是很复杂的事情,就第一眼的感觉,直觉,第六感觉。既然梁淑丽给你说了我的情况,我不隐瞒,我自由了,解脱了。我还年轻,我要创业,我要让唐生看看,我巫红离开他,一样活的滋润,我要让唐生后悔,让他得到报应。” “巫姐,商场如战场,比战场还要残酷。听我的,保住你的资产,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骗走了。” “你是不相信女人还是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