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二民去了一趟京城。 去京城和乔恒见一面，对在东陵发生的事情表示道歉。 尹二民不是存心来道歉的，一个神棍，京城多了去。和乔恒的合作，只是开始，双方之前有过约定，那个规划一百八十万，规划书出来以后，乔恒给尹二民五十万的提成。 五十万对于一个县委书记来说是小钱，可有可无。他来京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和他的小情人约会。 小情人叫齐娜。吉昌市人，才十九岁。尹二民上一次来京城学习时候认识的，一听口音是老乡，几下攀谈，终于把齐娜拿下，齐娜艺术学校毕业，是一个普通的中专，找工作自然不容易，经人介绍，在京城一家五星级酒店当迎宾。 齐娜学问不大，但是长得俊俏，身材高挑，肌肤如雪，经过艺术学校的熏陶，形体塑造，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尹二民一下子就迷住了这个和儿子年龄一样大的小美人。 尹二民给乔恒打了几次电话，乔恒才接听。 尹二民说自己在京城，乔恒说现在没有时间，正和一个老部长商讨关于如何打破米国经济封锁的预案。 老家伙真会忽悠。 “乔老师，我今天是专门来赔礼道歉的。” “你不需要道歉，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老乔，我不该去你那鬼不拉屎的地方。” “乔老师，抱屈抱到我身上，我安排不周。我大老远来了，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咱们见一面。” 乔恒沉吟一阵，说了一个地方，两个小时以后见面。 尹二民替前去了，是一家茶楼。 茶楼的档次很高，里面的陈设高雅，几幅古画，几个装在玻璃盒子里的古玩，那些古玩如果不是赝品，价值连城。 将近三个小时，乔恒从一道偏门进来。 其实这个家伙一直在这里喝茶，球事没有，所谓的和一个老部长讨论应对米国经济封锁的事，纯粹是扯淡。 “尹书记，进京是公干，还是跑官？”乔恒不阴不阳的说。 “专门来看乔老师的。上次你去东陵，匆匆走了，感到很遗憾，特来看望乔老师，您在东陵的讲座反映很好，干部们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有机会再去东陵，我一定安排好，白天的活动安排好，晚上的活动也安排好。” “东陵我再也不会去了，你那里的人简直是土匪。没有一点素质，没有一点涵养。” “回去后，我好好的教育。还是您老讲的对，娼盛繁荣。无娼不胜啊！规划的文本做好了没有？” “本来我是不准备再做的，考虑到你尹二民到了关键时候，不和你一般见识，还是给你做了吧！” 其实乔恒恐怕尹二民毁约，钓住一个县委书记不容易，他这个神棍说起来头衔一大推，其实业务量很少，一年做不了几个规划，要是毁约，自己百万的收入就没有了。 乔恒打了一个电话，没有多久，一个漂亮的女子提着一摞厚厚的规划书进来。 规划分总规、控规和详规。看起来一大摞，其实里面没有多少文字，也没有多少内容，纸张很厚，里面很多图片，光效果图占了一半。 尹二民翻阅一阵，这个规划确实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做的，加上乔恒的名头，著名规划设计院的大红印章，拿到县里，很是唬人。 “尹书记，还有那些不满意？” “满意，满意，挺满意的。” 乔恒一挥手，女子合上规划，又带走了。 “规划费什么时候到账？” “我这就给财政局长安排。” 尹二民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乔恒的手机显示账款到位。 “你的五十万咋给你？” “现金吧！” “好。” 两人不紧不慢的喝茶，乔恒知道尹二民在等着五十万的现金到来，便做了安排。 “尹书记，你手下人不给你一心哦，在东陵走了几天，你的干部疲沓，甚至有反骨。这几个人不清除，会是你以后的祸患，汤健在前面给你引路了。” 尹二民一口茶水就要喷了，我钱给你了，你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还这样恶心我。说道：“乔老师，你话说明点，我手下哪个人有反骨？” “政府办一个叫林晓的小子，不是东西，别看他年纪小，级别低，早晚会坏你的大事。” 挨了林晓的一拳，不给尹二民上上眼药，让你小子舒舒服服的继续呆在政府办，不是神棍的做派。 “那小子是县长的红人，一个办公室副主任，我懒得和他计较。” “你的县长和你也不一心。别看她是个女的，女人做起来事来，更狠，更毒辣。” “在东陵几年，我不想把人往死里整。毕竟同事一场。” “人不狠站不稳。无毒不丈夫。尹书记，趁你在东陵说了算，铲除异己，打压潜在的对手，是从政必须的手段。等你不在东陵了，会有人给你算后账的，甚至你在台上，就有人挖你墙角。我老乔在京城，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经常和那帮老干部一起喝茶打球，说起以前的得失，几个知心的老家伙感慨，在位的时候，不是没有做好哪项工作，而是没有看清哪个人的真面目，心太软，下手轻了，反受其害。” 乔恒之所以这样诋毁高颖，在东陵的几天，他看出来了，县长对他不感冒，对他的规划不感兴趣。一个县里的大事，县长不支持，这项工作开展起来会很困难。乔恒忽悠了一个规划，基本上都是自己操刀，这一百多万，除了给尹二民的回扣，给设计院的挂靠提成，剩余没有大的支出了。 忽悠几天，净赚百十万。这样的好事不多，按照规划，东陵大手笔的投入，他乔恒还想争取一些投资小，利润大的项目。县长要是和尹二民顶起来，他以后拿项目就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