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县委办主任回家睡觉去了,大概觉得今天任务完成的很好,成功的把林晓拦在市纪委的大门外。 林晓钻进车里,睡了一会儿,醒来,感觉酒劲过了,开上车子,去吉昌的公务员小区。 小区开发的早,那时候很多人不愿意买房子,市里就动员公务员买房,才一千多一平,很多年龄大的干部有老房子住,觉得没有必要买房,就把分给自己的指标转让给了年轻人,现在,这个小区的房价突破一万了。 买了点水果,一束鲜花,来到汤健家门口,林晓跟汤健当秘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 一年没来,房门口没有一点变化。 敲门好久,没有人回应,汤健的老婆崔姨身体不好,她不应该远去啊! 打崔姨的电话,电话是空号,她一定换号码了。 打了几个熟人的电话,才找到崔姨的新号。 拨过去,无人接听,又打,一个女孩的声音:‘你找谁?” “崔姨在吗?” “你是谁?” “我是汤县长原来的秘书,你是不是汤维?”林晓知道汤县长女儿的名字。 “你找她干什么?”汤维的声音冷冰冰的。 “好久没有见到崔姨了,我来看她,就在你家的门口。” “谢谢,没有必要。” 汤维要挂电话,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问:“谁呀?” “他说是我爸以前的秘书。” “哦,是小林吧!让他来吧。” “我妈在医院里,你来吧。”汤维说了医院的科室,房间号。 来到医院,见崔姨更加憔悴,她才五十出头,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 “崔姨,早就想来看您,县里工作太忙。”林晓把花束放到病床前。 “汤健不在了,你们的工作都很忙。对不起,小林,我后来听说,因为汤健,你也受了委屈,被发配到镇里去了。这个汤健,我早就劝他,不是当官的料,不要硬着头皮往里面挤,他不听,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你们,哎------” “崔姨,不要难过,都过去了,我现在又回到了东陵政府办,是办公室副主任。’ 崔姨不相信的看着林晓:“东陵的县委书记不还是尹二民吗?” “是。” “尹二民会提拔你?” “县长崔颖对我挺好的,是县长极力推荐的我。” “好,好,听说你受了汤健的牵连,我难过了好久,你跟着汤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有能力懂礼貌,尊敬领导,以后大有前途。好好干,汤健九泉之下会欣慰的。”崔姨说着,苍白的脸上流下了泪滴。 护士过来,说道:“不要和病人长时间交谈,不要让病人情绪激动。” 林晓从病房里出来,站在走廊上。 好久,汤维从病房里出来,见林晓一直在外面,说道:“你咋还没有走?” “我请假了,这几天不上班,让我来照顾崔姨几天吧!”林晓说的是真心话,跟着汤健的时候,崔姨把自己当儿子看待。崔姨是老病号了,估计就汤维一人在照顾她。 “不用,我能照顾她。” “汤维,我知道你对东陵的干部有想法,可是东陵的干部不都是坏的,东陵干部里确实有坏人,但我不是,汤县长从山上坠下去的时候,我在场,每每回忆起来,我一直都在懊悔,我要是在汤县长身边多呆上三五分钟,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东陵教学楼垮塌以后,他的压力很大,经常有反常举动,但绝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极端。我没有照顾好汤县长,好几次来市里,想去家里看看,怕你误会,没有敢来。” 提起父亲,汤维眼睛里有潮湿,去国外学习的日子,她以为当县长的父亲一定风光无限,在县里万人追捧,百姓爱戴,接到父亲意外的噩耗以后,她才知道官场如此残酷,父亲是他的山,是他的偶像,父亲多才多艺才华横溢,为人坦诚正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她想不通。 “谢谢你,父亲生前不愿麻烦别人,现在我们也不想麻烦别人。” “我不是别人,汤县长是我的领导,是我的恩人,我的导师,在我的意识里,他就是我的父亲。你一个人照顾崔姨,肯定很累,我留下来照顾她几天,也是告慰汤县长的在天之灵。” 汤维不再坚持赶林晓走。说道:“既然这样,你在这里照看一会儿,我回家一趟,换换衣服,拿点必备的东西。我妈该睡觉了,你不要打扰她。” “好,你去吧,我知道你很累,在医院里休息不好,回家睡一觉也可以。” 汤维走了。 林晓回到病房,崔姨睡着了,就没有惊扰她。 柜子上有一张催款单,崔姨已经欠了几千块的医疗费了,再不交钱,医院会停药。摸摸自己身上的银行卡,卡上有巫红给的钱,于是去交费处给崔姨交了两万块钱医疗费。 汤健工作这么多年,当了一年多的县长,根本就没有攒下来钱。 汤维是凭自己的努力考到国外的大学,这时候刚毕业,刚应聘到国内一家最大的半导体企业,还没有正式报到,日子捉襟见肘。 快要下班的时候,汤维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去收费处缴费,被告知刚刚有人交过两万块钱,汤维疑惑,父亲死了以后,好多人躲着他们母女,母亲肝脏移植手术后,一直排异,又生出了恶性肿瘤,能借的的地方都借了,念及他们母女困难的给一点,有的亲戚不但不借钱,还冷嘲热讽,你爸当官的时候,没有给帮一点忙,这时候哪有钱? 在家的几个月,汤维受够了白眼,一个女儿家深切的感受到人间的冰冷。 卡里的几千块钱,是从一个同学那里借来的。 谁这么大方,一下子给打上了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