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急,坐下。” 牛星给林晓一支烟。 林晓在牛星的对面坐了。 “刚才临县的杨局长打过来电话,今天的工作情况大致如下,现场搜索组在离尼桑车不远的草丛里找到一个盛过汽油的塑料壶,根据野草被践踏的痕迹来看,就是凶手点燃汽车用的塑料壶。沿线访问组的情况不大理想,有群众反映见过那样的车子经过,但是由于是夜间,没有看清有没有牌照,也没有看清车子上的人。对家属的了解,两人平时作风正派,这几年由于工作失意,很少参加社会活动,一般情况下是一下班就回家,没有发现两人有绯闻,排除情杀的可能,两人在公安局的清水衙门里工作,和人没有经济纠纷,家里有少量的存款,财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董斌的妻子反映,发案那天刚落黑,有两个骑摩托车的蒙面人把她家的鱼店砸了,她当即给董斌打了电话,也报了警。为此董斌的妻子很自责,认为是董斌接了他的电话才连夜赶回来的,在路上不幸出了车祸。 这两个蒙面人很可疑,他们选择的时机很好,在鱼店快要打烊的时候,菜市场里很少的人,便于逃跑。关键是这两个人来打砸鱼店,他们的目的是干什么?报复?董斌的妻子说董斌在外没有仇人,自己和周围邻居的关系都不错,实在是想不起来谁会这么做。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两个蒙面人知道打砸鱼店以后,董斌的妻子一定会给董斌打电话,董斌也一定会回来,他们就让同伙提前埋伏在董斌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这种可能性很大。” “所以凶手是东陵人的可能性很大,我们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东陵。” “牛处长,你不是说现场附近的烟蒂是本县曹姓的男子吗?找到这个男子,案件破了一大半。” “但愿如此吧。林书记,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早上咱们去曹家湾。” ······ 曹家湾是一个小山村,只有一百多户人家,隶属于东陵县安头乡,离九岭镇不远。 和县里卫健威委联系以后,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来到了曹家湾,村里干部通知,卫生下乡,为村里十八岁以上的人做免费检查,免费医疗。 小山村里哪里遇见过这样的好事,男女老幼排着长队来抽血量血压等,半天的时间,村里在家的人的血液都抽了。 白大褂回来以后把十八岁以上男子的血样交给小马,小马让人立即送往省城。 很快一个叫曹川的男人的血样出来了,他的DNA和车祸现场烟头上的DNA最为接近。可以说,曹川和现场停留的那人至少是父子或者兄弟关系。 经过了解,曹川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光棍汉,三代单传,到了他这一代,彻底的断了烟火。 林晓又去了曹家湾,在支部书记的带领下,找到曹川,曹川没有在曹家湾住,在附近一个村里的私人养老院。 来到养老院,见到曹川,林晓禁不住愣了,这是一个佝偻的男人,看见林晓和支部书记,一阵傻笑,哈喇子往下流。 “他这是怎么啦?” “三年前得了脑出血,保住了命,但是留下后遗症,不会说话,见人傻笑。” “他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四十多岁的时候抱养了一个女婴,女婴估计是私生子,长得漂亮,初中毕业后外出打工,据说是很赚钱的那种生意。” 支部书记说着,讳莫如深的一笑。 “她现在哪里?” “听说后来遇见了贵人,把她介绍到省城美院当人体模特,老赚钱了,衣服一脱,一个小时好几百块。要不是他这个女儿,曹川早就化成灰了。” 林晓脑海里立即蹦出来一个名字:薇薇。 好久美院见薇薇了,不知道她还在美院里没有? “曹川年轻的时候没有老婆,是不是有过相好,和别人生过孩子?” “这谁会知道?曹川年轻的时候其实很帅的,只是父母死的早,家里穷,那时候打工不挣钱,老板经常不给开工资,能混上温饱就不错了。” “他都在哪里打过工?” “打工时间最长的是在县里的砖瓦窑场,那地方早就没有了,城东面的岗土制成砖瓦以后,土岗被挖成大坑,砖瓦窑没有了,曹川就不在那里干了,后来跟着村里的建筑队搞建筑,挣钱,但是被坏女人给骗走了,老了,要不是他这个女儿给拿钱,曹川敬老院都住不上。” “村里建筑队谁的头儿?” “我,”支部书记腼腆的一笑:“早年我领着村里年轻人外出给人盖房子,盖大楼,几年前,村里没有支部书记,乡里干部找到我,我才回到村里。” “曹川跟着你搞建筑的时候有没有和人同居过?” “有过,不过都是骗婚的,跟着曹川住上一两个月,把曹川的钱哄走就跑了,后来,曹川领养了个女儿,就没有心思找女人了。” “那些女人会不会给曹川生过孩子?” “不可能,和曹川同居过的女人,要么是几个孩子的寡妇,要么是家里有男人好吃懒做的村妇,她们绝对不会给曹川生孩子。” “要是一不留神种上了,女人当做别的男人的种给生下了呢?” “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和曹川同居过的女人都是三四十睡的女人,她们的目的是钱,都有几个孩子了,再要孩子,岂不是累赘。” 林晓在曹川面前坐下,给曹川一支烟,曹川溜着哈喇子对香烟视而不见。 ”不要搭理他了,他除了会吃饭,其他的事情一概不会做,按说敬老院是不收他这样老人的,是他的女人出了大价钱,敬老院才勉强收下的。” 告别支部书记以后,林晓翻翻手机,上面还有薇薇的电话号码。 拨打过去,里面立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