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有本事分析出个所以然的不信服架势。
而清水丫丫,从上次接触下来,秦川便知道,她最受不得这种奚落。
虽然,这种气性也未必真是她平日里的做派,但在游戏里,她很能通过三言两语给自己建立这种人设。
自然,这种人设并不吃亏,至少,在高手眼里,并不吃亏,如同狼身边的狈,很多时候都很讨巧。
搞不好,三言两语还能让她摸出各玩家底细,果然,玩家掮客,术业专攻。
“很简单啊!”清水丫丫果然开始解疑,“你们也不想想,通关条件只是存活?为什么?看样子是熬够六个小时就行对吧?”
有人下意识点头。
“但,如果只靠熬就行了,为什么要有糖果留存也要出局的条件?”
“对啊,为什么呢?”
大部分人还没跟上,但有些人已经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们每个玩家在六个小时之内都必须消耗糖果?”
“消耗?”
“靠吃,或者……别的。”说这话的人,目光在丫兽身上巡了一圈。
“自然是这样。”
“可,且不说糖果有的有毒,有的没毒,更何况,有的玩家根本没有糖果!”
“我也没有。”清水丫丫仍旧坦言。
“那……”大家继续不解。
“你们何不好好想想,”清水丫丫依旧不屑的语气,“能到此地来的人,大概都不是第一次进局了,既然不是,你们何曾见过十相门游戏有废话。”
“又何曾见过,”不屑的语气转冷,“游戏规则里没有隐藏条件。”
说这句话时,清水丫丫像含了恨意,语气生冷。
“那么,”有人再次跟上,“联系规则的字面意思来说,就是所有玩家都得在六个小时之内合理消耗糖果,并且保证存活,然后才能通关?”
“有的玩家根本没有糖果啊!”这时,更多的人发出了声音。
没有糖果的人果然并不少。
“游戏规则只说糖果留存会出局,没说不让给别人吃啊,”幽幽的,晃荡着拖鞋的汉子继续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样,谁能给我吃一颗?”
当即有人捂住了衣袋,瑟缩着遮住身影。
汉子嗤声一笑,再次挪转目光看向秦川:“你的呢?要不给我尝尝?”
秦川继续不理这人。
但这么一打岔,大家就都明白了,除非能够百分百判断糖果有毒无毒,确保自己吃了能够存活,不然,既然留存是死,倒不如给人吃。
这好像确实是个法子。
只是,有听明白的人早已捂住衣袋,瑟缩着退到了人群阴影之后。
看着这些人,清水丫丫冷冷地道:“为什么会有糖果留存出局的规则?你们到底有没有好好想过?”
“意思是……”有人尝试着分析,“所有人都必须要吃糖果?”
“那么,”清水丫丫肯定,同时继续引导,“在什么情况下,所有人都必须要吃呢?”
“除非……”有人道,“糖果有某种特定的作用。”
“刚刚咬人的丫兽也倒地不起了……”清水丫丫语声幽幽。
人群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而后,有人双手覆在脸上蹲了下去:“难不成,我们进来之前,都已经中了某种毒,吃了某种药……”
“而且,大概率是活不过六个小时的毒药。”清水丫丫无情补话。
“可,”有人不理解,“规则说的是糖果分有毒、无毒和慢性毒三种,既然糖果有毒,我们怎么可能……”
这人的声音越说越低,显然,他也已经明白过来。
“有毒、无毒和慢性毒是针对这个游戏的,换句话说,”清水丫丫get住了全场,“也就是针对我们所有玩家的,在我们体内本身含毒的情况下,有毒、无毒和慢性毒的糖果难道就不存在了么?”
当然,是存在的。
只不过,所有东西都反过来了而已。
再看清水丫丫时,秦川确定,上次在跳沙包的游戏里,那种坦率和粗犷不过是种伪装,而那次,她或许就是故意去接近自己。
可,为什么?又,怎么能?
这些问题,像杂乱无章的珠子,而珠子中间,隐约藏着一根线,只要理清线头,秦川想,一切的问题都能够得到解答。
她,不着急了。
毕竟,似乎有人比她更急了,所有的东西都在用一种看似非常合理,但又十分凑巧的姿势在朝她靠近。
她,等着就好。
“那怎么办?”有人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我,没有糖果……”
“不,”清水丫丫断言,“糖果,每位玩家都有,只不过,或许不是表面上的糖果意义。”
“什么意思?”
“刚刚那名玩家,被丫兽拖去那名,他便没有糖果,”清水丫丫继续分析,“可规则里说的是,丫兽喜欢吃糖。如果那人身上没有糖果,丫兽为什么吃了他?”
“这得有个前提……”有人提出异议。
“对,”有人附和,“得确定那名玩家说的是真话!”
“而且,”更多人发声,“万一他没有认真找,或者掉落了也不好说。”
“可是,”清水丫丫道,“不可否认的是,丫兽确实拖走了他,或者还吃了他,一定意义上的吃。”
“我明白了,”突然有人恍然大悟,“难怪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怎么说?”有人凑上去问。
那人想了想,道:“因为丫兽吃了这人,而规则中明确提示丫兽喜欢吃糖,那么这人身上一定是有糖的,如果不在身上,就在身体里,提前吃下的,而这也正好解释了丫兽吃了这人后也倒地不起的事实,我们每个人身体里,都有毒!”
“嗯,”汉子适时点头肯定,“猜得不错,你们每一个人,确实都有活不过六个小时的毒,我敢肯定。”
“为什么?”虽然几乎所有的玩家都已经接受这个设定,但还是有人不死心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