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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卫川提醒……”

在这种时候虞栖枝的话变得意外的多,裴璟眸色沉了下,伸手捂住她的嘴唇,又将人翻了个面。

虞栖枝的体力很差,到后来也就呜呜咽咽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手背上都是她零零碎碎的咬痕。

裴璟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再看一眼身旁熟睡过去的虞栖枝。

她的睡相很差,几乎把被褥都卷去她自己那边。脑袋枕在他胸前,呼吸轻浅,大半个身子都蹭着他的臂弯。

裴璟知道,他动一下,她就会醒。他皱了皱眉,很不习惯这种姿势,想要把手抽出来,再将人推开。

却忽然想到虞栖枝方才絮絮叨叨的那道伤痕。

半月前骊山行宫有一场行刺,对方扮作太子的人,想要行刺皇帝。

一场拙劣的扮演与栽赃。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年轻的太子。太子百口莫辩,被暂时扣押在东宫。

昌宁侯府与裴璟,作为与太子有千丝万缕关联的一方,被皇帝适时地推出来,以表示对太子的信任,安抚臣心,并要裴璟找出幕后真凶。

事发当时,裴璟及时劈开了射向皇帝的那支箭,活捉了一个刺客,连夜将人送进大理寺受审。事出危急,没来得及处理自己额上的伤口。

行宫的那一场混乱过后,所有人关心的都是皇帝陛下的安危,关心太子的冤情,和侯府的前路。

只有虞栖枝,见到他以后她哭了,问他痛不痛。

裴璟闭了闭眼,忍下了想要将人推开的冲动。

……

虞栖枝再醒来时,天光大亮,枕畔已空。

她这两年确实有梦魇的毛病,到了冬天尤甚。

昨夜一夜无梦,虞栖枝缓了缓神,向外看去,裴璟倒是还没走,他已经穿好了他那一身公服,侧身倚在桌案旁,熹微的晨光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瞧着衣冠楚楚。

大约是知道她醒了,也知道她在看他,裴璟微微侧过头,冷冷瞥她一眼,视线又落回手中那两张薄纸,神情不是太好。

虞栖枝人还没完全清醒,暂时没心情揣摩裴璟神色背后的含义。

她望着他的侧脸发了一会呆,觉得喉间干渴,起身给自己倒水。

刚拿起茶盏,手腕被裴璟牢牢捏住。

他将手中信纸在虞栖枝面前轻轻抖了一下,冷淡发问:

“故意让我看到的?”

虞栖枝认出裴璟手中信纸是虞家给她寄来的家信。

信件原本被虞栖枝大喇喇地压在桌案上的茶壶下,只要长眼睛就能看见。

虞栖枝没有立刻答话,裴璟看了她两眼。

他回忆了下信件上的内容,唇角勾起一点讥讽的弧度。

虞栖枝家中门第与侯府相比,差得太远,她家中还有一些很烦人的亲戚,或者说,行事实在很不堪。

信纸的第一页是虞栖枝的嫡妹代笔,先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了虞栖枝几句。然后切入正题,说是虞家长兄在赌坊闹事被扣押在班房,她们母亲刘氏的意思,是要虞栖枝给裴璟吹些枕头风,好让人早点放出来。

第二张信纸的笔迹换了个人,字迹笨拙潦草,大约说了些有关虞栖枝姨娘的病情的事。从信纸折叠的痕迹来看,这张纸像是被人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回,还有被茶水打湿的痕迹。

信的落款在几日前,信中提到的,虞家兄长的事,虞栖枝未曾向裴璟提过半个字。

虞栖枝听了裴璟的问话,神情惺忪,反应了一会裴璟这话背后的含义,才摇头否认:

“没有。他们不配。”

他漆黑的眼瞳向她看过来,出于做事的习惯,裴璟的目光总是带了点冷和审视,像是要透过她的眼底,看穿她真实的意图和想法。

“你就不担心你姨娘?”他问。

裴璟是有一点疑心病的,这一点虞栖枝知晓。

大概是他身边想要接近他的人太多,他总习惯先质疑别人背后的动机与目的。

“姨娘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虞栖枝眼睫轻轻颤了颤:“更何况,自从嫁给你以后,他们就不敢对我姨娘怎么样了。”

裴璟闻言眉眼冷下几分,但也没再追问下去。

“今天是去安和堂请安的日子,你能不能早点回来?”虞栖枝仰起脸看他,眼神中带了点期盼。

裴璟淡淡瞥她一眼。

虞栖枝的心思太浅,心中想着什么都摆在明面上。

侯府的老祖宗,也就是裴璟的祖母,不喜虞栖枝的出身,她每次去安和堂,都会被明里暗里地立规矩磋磨一番。

若是裴璟在侯府,她便可以找借口早些溜出来。

这些事,裴璟都知道,但是他懒得管,或者说,不太在乎。

他伸手揉了下虞栖枝细软的发丝,随口道:“有事找赵叔,或者卫川。”

言下之意就是,让虞栖枝不管有事没事,都少去烦他。

“嗯。我记下了。”

虞栖枝显然是把裴璟的敷衍当成了关心,她眼角弯弯,点了点头,脸颊侧边也顺着动作轻轻蹭过裴璟的手腕。

是很有些孩子气的举动。

裴璟收回手,皱皱眉。虞栖枝有时候似乎是有点听不懂人话的。

“世子,车马已备好。”

屋外,随从卫川的声音响起。

裴璟简短地应了,随即就有仆从在屋外打起门帘。

外头天寒,虞栖枝被冷风一激,别过脑袋,掩唇咳嗽一声。

裴璟回头看她一眼。

“我没事,就是前几天有些受凉了。”注意到裴璟的视线,虞栖枝轻声解释。

“晚点让府医来给你看看。”裴璟道。

虞栖枝轻轻点头,又恋恋不舍地抱住他,面颊在裴璟怀中蹭了蹭。

见此一幕,卫川熟练地别开视线,院外的仆从也都低下头。

虞栖枝对世子的依恋与爱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也都早已习以为常了。

裴璟出门很早,离去安和堂给老祖宗请安的时辰还有段空余。裴璟走后,虞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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