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琰风“不如跟我走”的话音刚落,宫芷君便忍不住嗤笑一声。
“让你将我带去卖了吗?”
“哈哈哈,那怎么会,我疼你还来不及,若是真将你带去卖了,也是将你带回家见了父母,将你买了做我的新娘子。”
“油嘴滑舌,没一句实话。”宫芷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想到他的提议,也奇怪:“你怎知我没有去处?”
乔琰风点着下巴回忆:“这几日,你在这镇子走了好几圈,连边边角角都去了,却也不见你做什么……”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
宫芷君低着头想了半晌:“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只是单纯闲逛,便不用再跟着我了罢。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自然也就不需要你报恩。你这几日陪着我许久,就当是报恩了。赶紧回家去,别让家人着了急。”
“那怎……”
宫芷君看着乔琰风:“你不用再说些什么滴水之恩,爹爹师父说过这些话了。那日我们第一次见,你打量了我好一会儿。只是觉得我和你往日见过的女子有所不同,觉得好玩,倒也不必因此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原来你都知道。”
陈述,而非疑问。
乔琰风并不惊讶宫芷君看出自己的心思,宫芷君人如其名,虽在感情之事上迟钝,但绝不会轻易被人忽悠。
“如果我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那你也不遑多让。”
“哎呀,如此说来……”乔琰风将手搭上了宫芷君的肩膀,把人揽进怀里,“那我们倒是天生一对了。”
宫芷君拍开他搭在肩头的手,侧着身子躲开:“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脸颊旁染上了两层红晕。
“你这样子真好看。”乔琰风看的有些痴了,不再嬉皮笑脸,语气轻柔,说的认真。
他认真起来,不像往常,气质反而沉稳起来。
没有风,没有叶,但就是有什么动了。
“哦。”宫芷君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胸口处的跳动快了许多,“咚咚咚”个不停,明明往日几乎察觉不到的声音,此时听到耳中,只觉震耳欲聋。宫芷君莫名的有些心虚,也不知是否会被眼前人听到。
乔琰风看着宫芷君的红晕,认真道:“而且自我遇见你起,看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想逗逗你,让你开心些。”
“那你逗人的技术真差。”宫芷君嘀咕着。
“给我我些时日,我逗人的技术定让你满意。”
又恢复了方才一副讪皮讪脸的模样。
宫芷君啐道:“没皮没脸,没个正行。”
嘴角却忍不住扬起弧度。
宫芷君依旧漫无目的的在镇子转着,直到三日后,她在客栈收拾起行李。
正收拾到一半,听门外敲响,能时时刻刻死皮赖脸的黏着自己的也就是乔琰风了,她想着开了门。
果然,门外正是乔琰风。
只见他一手一碗端着汤圆,来回吹着热气,见宫芷君开门,宛如进自己房间似的,大步走进,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招呼着宫芷君快来吃。
“我有些饿了,叫人做了些,想想可不能吃独食,来分你些。”
宫芷君“嗯”了一声,也不再推辞,坐下身来,舀起碗中的汤圆轻轻吹着。
汤圆被煮的软糯,轻咬一口,芝麻馅从白团中流出,更香了。
乔琰风看着她吃的香,心情变得更好,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见她床头放着包袱,包袱旁还散落着些小玩意。
乔琰风一愣:“你要走了?”
宫芷君正吃着香甜,听他说话,便道:“我在这也住了好些时日了,想去别处看看。”
“若不是我现下发现,你是否准备悄无声息的走?”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宫芷君道,“你陪我已经够久了。说再见是件难过的事……”
她没有说完,低下头继续吃着,宫芷君知道乔琰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乔琰风看着低着头吃着汤圆的宫芷君:“你不信我说的那些话。”
“我信!”宫芷君抬头,看着乔琰风的眼,说的笃定:“我信!但也不要因为一瞬间的心动就轻易许诺些什么。”
她在感情之事上迟钝的可以,但并不代表永远傻兮兮的。她最开始便知道乔琰风跟着自己只是觉得自己有趣,之后他的眼神就变了,到底哪里变了她说不上来。直到那日她心跳的如此之快,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动。那时她突然反应过来,乔琰风看自己的眼神跟封陵钰看辛玄灵的很像很像。想到此处,她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想了想,宫芷君又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跟着我不太方便。”
“所以你懂我的心意,这些时日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乔琰风高兴宫芷君此时的回答,心中升起轻飘飘的感觉,“既然如此你在担心什么,你那件事我可以陪着你去做。”
“我搞坏了一件事,在那件事完成前,我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处理自己的事。”
在师兄师姐的事情处理完之前,她有什么资格去喜爱一个人。如果不是她的疏忽,今日便不是如此的情况,这让她更加无法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另一个人对自己的喜爱。
乔琰风感觉自己快触碰到宫芷君的那扇门了,他牵起宫芷君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让那双手感受自己跳动的心脏:“不管怎样,我陪你去,陪你修复好那件事。”
宫芷君感受着,胸口里的那东西,“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和那日自己的一样的快……她突然泄了力,有种在海上漂泊了许久的小船终于找到港湾的感觉。
她突然有些懂封陵钰和辛玄灵看到对方的心情了。
宫芷君额头抵上乔琰风的肩头,低声道:“好。”
一阵狂喜席卷全身上下,乔琰风笑着将宫芷君揽进怀里,又涎皮赖脸起来:“有我在,保证你这件事能马上圆满解决。我可是厉害着呢,因为我特别能解决麻烦,江湖人都叫我‘解麻能手’。”
宫芷君听的笑出了声:“什么‘解麻能手’,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