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到前台那儿,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点被毁坏的东西,统计名单。
“你是明鸿山对吧”闫渺接到通知后便收到了前台电脑传输过来的基本信息。
明鸿山,31岁,在Z5-X5这里面呆了有好几个月,已经过完了17个副本。
闫渺今天难得不穿T恤配大短裤,外面套了件黑色冲锋衣,整个下巴都埋在衣领后面,双手插兜,搭了条运动裤,脚蹬一双马丁靴。
她身高本就出挑,虽说脸上挂着点看似友好的笑意,但压迫感仍然扑面而来。
明鸿山挟着女孩往后退了一步,抓着西瓜刀的手不稳似的颤抖着:“你就是主管?我警告你别过来,刀子可不长眼睛!”
“那你可就误会我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什么情况。”闫渺看了被挟持的女孩子一眼,温和笑道:“你叫什么?”
女孩脸都憋红了,在触及闫渺的眼睛时,心里莫名安定下来,她不敢大声说话,怕激到身后的明鸿山:“安园圆。”
明鸿山死死盯着她:“你别耍花样!我要一个解释,以及立刻、马上处理。”
闫渺打开自己的手环,划出电子蓝屏:“明先生,你别那么紧张,有些流程我得走一遍的。”
“我打开了我的个人信息访问权限,你想要的说法,都在这里面。”她点了点手腕上的手环。
明鸿山将信将疑:“你把手环丢过来。”
“你的手环难道可以随意摘下?”闫渺反问他,她不在意地扯了一下手环的表带,谁知大堂里红光一闪,巨大的警报声响起。
“看到了?”闫渺松开手,透过电子蓝屏,朝明鸿山一抬下巴,“未经申请私自向他人开放我的个人访问权限,我会被处罚,我图什么?时间有限,两分钟内随便你翻,翻到你想要的说法,在场所有人免除一切费用,均由我个人承担。”
“换我当人质吧,正好方便你操作,我要是骗了你,你想下手都方便。”闫渺指了指自己,道:“我也不强壮,瘦瘦弱弱,真刀架脖子上了想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收拾前台的员工听了这话,偷偷摸摸抬头看了一眼明鸿山,神色带上了几分怜悯。
明鸿山思考了几秒同意了:“行。”
毕竟威胁到酒店主管,话语权可就重多了。
闫渺慢慢走近,快要到明鸿山跟前的时候,明鸿山把安园圆猛然往外一推,速度极快地将西瓜刀横在了闫渺脖颈间。
“你现在就操作,我看着!”明鸿山命令道。
“也行。”说完,闫渺抬手,手环凑到了明鸿山眼前,“你看仔细了。”
感受到身后的人有一瞬间的分神,闫渺抓住颈子前的小臂用力往外一拧!同时弯下腰,灵活地绕出明鸿山的臂圈。
明鸿山被拧得发疼,他顿时惨叫一声,握着西瓜刀的力气松了一些,闫渺趁机一把夺过,西瓜刀在地上打转着飞了出去!
明鸿山看着瘦,力气和体型的确是成正比。
被夺过刀子后,他只觉自己身体有一瞬间腾空了,视线越过闫渺的肩头,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狠狠摔在地上。
五脏六腑震得发疼,然而不等明鸿山缓过来,脖子便被一只手半掐住,窒息感顿时涌上来,颈侧传来针扎了似的触感,他的四肢瞬间发软。
闫渺拔出注射针,收回手,半蹲在一旁低眼看着他:“冷静了?清醒了?”
“干扰酒店的正常运营,并对他人造成身心伤害,我已经申报了,等监管人员过来处理。”
她起身,对周围的客人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耽误大家了点时间。”
“小宋!”闫渺喊了一声“把备用接客室打开,那里面可以登记名单!”
“来了!”已经麻利地收拾完前台的宋初意拎着一大串钥匙跑了过来,“来来来,大家伙这边走!”
一直让明鸿山趴在地上不合适,闫渺在一楼单独给他开了一间特殊房,屋内的三个监控对着他,一有动静实时播报。
安园圆着实被吓到了,端着水杯的手抖了半天,闫渺走过去:“抱歉,作为酒店监管不力的补偿,这次的费用给您免除,后续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可以呼叫前台,24小时在线。”
安园圆摇摇头:“还得多亏你,不然我今天就要交代在那个人手里了,我该好好谢谢你。”
说完,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这上面有我详细的联系方式,有需要可以联系我,我会尽力帮忙!”
闫渺笑笑,接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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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的人散得差不多时,两名西装革履的人从旋转门那儿气势汹汹地进来了。
今天还真是难见的热闹,闫渺捧着水杯喝了一口,靠在沙发上想。
打头的面容十分严肃,四方国字脸,眉间有道深刻的褶皱,胸口的铭牌上写着“陈卫”两字,身后的人一拎着皮箱,看架势仿佛是来严刑逼问的。
闫渺平淡地看了那两人一眼,把杯子搁回茶几上,站了起来,“陈先生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面容严肃的那个人登时脸拉得比驴长,面色黑如锅底,活像是闫渺欠了他五百万,语气也不见得好:“你觉得呢?”
“就是不知道才问啊。”闫渺弯起嘴角,看似热情地招呼,“坐吧,等会我还有活要干。”
“活?”陈卫冷笑一声,“只怕你是等不到那个时候。”
陈卫旁边的人贴心地打开怀里的文件,递给闫渺:“闫小姐,这是您的。”
只见大大的“惩罚单”三个字印在白纸上。
闫渺没什么反应地接过,她潦草地看了一遍,皮笑肉不笑道:“辛苦了,为了给我送个惩罚单,让你们跑了一趟腿。”
陈卫看上去要气炸了:“闫渺,你就这个态度?”
“慢走,我就不送了。”闫渺权当自己耳聋,她朝大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说是请,更像是让人赶紧滚。
陈卫:“……”
他摁着桌面站起来,看力度像是要摁穿桌板,脸上突然摆出一抹虚伪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