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睡到正午才醒,胳膊缠着绷带,被江云扬逼着换了几次药,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细微的日光洒落到窗上象征着崭新的开始。
穆明起床走出房间,看见院子里的石椅上,还洋洋洒洒躺着空酒瓶。
迷迷糊糊的记得昨晚跟江云扬喝的很多酒,其他的一概不记得了。
此时,骆怀川走进院子,看见穆明已经出来,上前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她。
穆明接过盒子,眼睛里有些疑惑,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骆怀川解释道:“明姑娘,江大哥说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让我给你送点醒酒汤和吃的过来。”
谁说她喝多了。
穆明尴尬的咳嗽两声,接过盒子,说:“多谢。”
骆怀川笑着摇头,便做出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一直看着穆明。
穆明感觉到面前炙热的目光,抬眼看着骆怀川:“你有事?”
骆怀川一脸崇拜的看着穆明,终于打开话匣子,光明正大地问:“明姑娘,你可以交我刀法吗?”
穆明微微愣怔片刻,道:“你……要学刀?”
“嗯嗯,父亲要求我读书,不许碰刀剑,可我心底却特别喜欢。”
“哈哈哈哈哈,骆兄胆子真是不小,竟敢让我们明姑娘当师父。”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调侃而来。
穆明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江云扬,眼神有些无奈。
江云扬径直走到穆明身旁,一只手臂落在骆怀川的肩膀上。
“再说,骆公子的这位周世伯乃此地雄主,若真想学刀,不如让他替你找一位良师。”
江云扬拿过穆明手里的食盒,放在石桌上,将温热的醒酒汤拿出,递到穆明手里。
骆怀川听到江云扬的话,神情一暗,不过我也不再说什么,笑着挠了挠头说:“哈哈,我开玩笑呢。”
穆明看着骆怀川应该是离家出走,偷跑出来的,只不过演技拙劣。
被江云扬拐到坑里去了,心里觉得有趣。
江云扬将碗递给穆明:“快喝吧,一会你带你出去。”
穆明疑问的接过瓷碗:“去哪?”
“你忘啦,当然是去弘竹寺,那里有一位妙迦住持,医术高明,我一大早就去问过了,恰逢妙迦住持云游回来,正在寺里。”
穆明楞了片刻,点头。
怪不得一大早上都没见到他。
心里不知不觉变得暖暖的,随后大口喝下碗里温热的汤。
“怪不得江大哥一大早不见人影,竟然是给明姑娘寻医去了。”
骆怀川打趣着,后来突然想到什么,提醒着说道:“对了,最近楚府正在准备喜事,周世伯特地邀请咱们参加。”
穆明问道:“喜事?”
“嗯嗯,就是伯伯的女儿——月言表姐,婚期将至,听说新郎是什么员外的儿子。”
“良人结缘,自然是好事。”
“唉,虽然是喜事,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骆怀川说到一半,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想到什么?”江云扬看着他复杂的神情,显然是话里有话。
骆怀川摇了摇头,心不在焉地说:“没……什么。”
穆明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便跟着江云扬一起出去了。
宣城不比三春镇的繁华富庶,街道上倒是没有那么多商贩,反倒是百姓生活的都很朴素,民风淳朴。
传闻此处原是古战场,后因沟通运河,人们才定居此地。
穆明坐在马车里,仔细看着外面地风景民俗,心里却感觉很有趣,以前她总觉得坐在马车里的娇小姐十分憋屈,以至于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跟在爷爷他们身后策马的,可如今自己竟然也悠闲的坐在里面。
其实这感觉也不错。
江云扬技术很好,一路平稳,没有感觉任何颠簸,以至于穆明舒服的都快睡着了。
“明姑娘,到了。”
“好。”
穆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声音软软的,懒懒地伸展胳膊,走下马车。
青山寺威严地隐秘在仓山之间,静谧的树林环绕,让人有种曲径通幽的意境。
叩响寺门,见一个小和尚打开了门,看到江云扬后,便引着两人走向厢间。
沁人心脾的檀香弥漫整个寺院,仿佛隔绝开外界的一切纷繁,只此一处心安地。
走在干净的石阶之上,转头还能看见翠竹之中的巨大铜钟。
屋里木几前跪坐着一位素衣袈裟的和尚,正在闭眼打坐,小和尚轻声说:“妙迦住持,客人到了。”
妙迦住持睁开眼睛,和蔼地笑着请他们二人进来。
穆明跪坐在妙迦住持对面,对上他慈祥的目光,原本紧绷的心不由地有些放松下来。
“施主请将手腕置于案几之上,老衲为你把脉。”
说着妙迦大师将一块细纱放在穆明的手腕处,伸出手指探测她的脉象。
半响之后,妙迦大师才收回了手,若有所思地看向穆明:“施主可是幼时被人重伤,脑内有淤血,后有高人强行动用内力,才勉强保住施主性命。”
穆明点头默认,没想到这大师只是探了探脉象,便可说的如此准确。
“施主多大受的伤?”妙迦大师又问道,
“八岁那年。”
“幼时地创伤使得你的记忆都所剩无几?”妙迦大师又问道。
穆明看着妙迦大师一脸平静的样子,仿佛可以看穿她的过去。
随后只能点了点头。
“小时候受了重伤,伤及心脉以后,高热之后便是极寒,此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穆明终于开口解释道,语气平淡,云淡风轻的仿佛这些事跟她无关。
江云扬敛去笑意,只是沉默地看着旁边的穆明。
“经年累月的内伤磨损着心脉,恐怕有有性命之忧。”
穆明看向妙迦大师,眼神澄明,没有一点恐惧。
“多亏有人在你体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