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些精力,道:“春娘是我从青楼买回来的女子,我与她情投意合,最合我的心意。”
“接着说。”韵王并不想听底宁轩的风流往事,示意他言归正传。
“我们刚进林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半只猎物,所以准备往林场深处找一找,雪天路滑,我们俩走的很慢,直到走到一块大树下的时候,看到有一群黑衣人还有地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当时我们俩都吓死了,急忙调转马头想跑,没想到反而引起那些黑衣人的注意,拿着砍刀要砍我们。
春娘被他们抓住,后来我太害怕了,被他们乱砍一通后,强撑着力气,拼命往前跑。
直到碰到萧堂玉他们才没再追来。”
底宁轩用力回想,眉头紧皱,方才消散的恐惧仿佛再次卷土重来。
韵王侧身站在不远处的木桌前,骨骼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弄茶盏上的茶盖。
转头看向底宁轩,眼底看不出情绪,语气平淡地说:“说得倒是有头有尾,本王倒是没听过底公子有习过武,为何能在众多高手中脱身而出呢。”
底宁轩眼眸微动,道:“我跟春娘一前一后,可能是因为我熟悉林场里的路况,才幸运得逃出来了……”
韵王微微勾起嘴角,道:“原来如此,那些人倒是神通广大,既能放了底公子公子,还能杀人于无形,若按你说的,为何春娘姑娘同之前死的王二公子死在一起,而不是你说的逃跑一阵才追赶上来。”
底宁轩眼神回避,神色也变的犹豫,低着头道:“那是我记错——”
“啪!”一声,韵王手里的茶盏被狠狠摔倒地上。
“底宁轩,事到如今,陛下亲提,因你一人,可能会影响朝中局势,如今你就是导火索,若还想隐瞒,心中觉得有所倚仗,只有死路一条。”韵王声音平静如水,行事投足间却杀意凛然。
底宁轩神情带着慌张,方才的犹豫已经变成害怕,用几乎求饶的语气,道:“韵王殿下,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我父亲,只要见到我父亲我什么都说。”
韵王察觉到底宁轩有所隐瞒,确切地说,是有所惧怕。
“你怕有人会对底侯爷不利?”韵王借机反问。
底宁轩呼吸愈发急促,抬眼看向韵王,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道:“他们会杀把所有人都杀光,一个不留!”
韵王皱眉,道:“他们是谁?”
正当讯问到达高潮之时,狱门被人打开,来人通报,道:“同知大人,指挥使来了。”
说罢,一位身材魁梧,神情硬朗威严,鬓角微白,身穿红黄交替的蟒纹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男人,慢步走进来。
韵王被人打断审讯心中不悦,可还是客气道:“指挥使大人来了。”
京城守卫军分内城卫和外城卫,而锦衣卫也是横亘在他们之上的隶属于文帝的直接组织,这指挥使姓曹名缘,曾是南疆大将,战功赫赫,后被文帝召回京城,特赐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曹源看了一眼审椅上狼狈的底宁轩,抬眼看向韵王,态度谦和带笑,道:“同知大人受累了,陛下已下亲令,明日三堂同审,今日便要命本官独审,当下要提人过去,还请同知大人见谅。”
韵王眉头轻皱,不想放人,却也知道曹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同他讲条件自然落不到什么好处。
“既然是陛下亲令,那本王也不好阻拦,还请指挥使大人费心了。”
韵王看着曹源派人带走底宁轩的背影,联想到之前底宁轩说的话,不由陷入沉思。
这事太巧,又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