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文会前,江锦都过了一段舒坦的日子。 魏有黎终于没在她面前晃了,她每天就是和白朝意一同锻炼,吃饭,上课,睡觉。 她的处境也并没有因为魏有黎一个人的改变而有什么改变。 随着文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书院里的氛围也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有资格参加文会的学子都可以获得一盏灯笼。 而这次参加的学子不光只有当日入学考试获胜的那十名。 文会的当天。 门口设了关卡,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够一次性准确答对十道题的学子也可获得灯笼参加文会。 这次举办的文会,虽不像往年的一年一度的中秋文会那样规模盛大,也没有读书人扬名的机会,但来参加的人不仅有大儒宋濂宋先生,还有一位从京城来的大人。 宋濂先生为甲班授课,但因为这位大人的原因,甲班的师兄们今日也来凑了热闹。 等江锦和白朝意提着灯笼走到文会场地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在,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从对面的人眼中看出震惊。 相处这些日子,江锦已将白朝意的脾气摸的透透的。 这人就是根大木头。 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扰了他的心神,每天按部就班的只知道做自己的事,若是一整天没人与他说话,他就能憋一天。 江锦一度怀疑有深仇大恨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我们进去吧。” 江锦开口。 白朝意点头,两个人就往里面走,丝毫不在意乌泱泱的人群。 “江锦!” 听这声音,江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就不该想起魏有黎。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本想装作没听见,不搭理他就完了,但没想到这小子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扯上了她的袖子。 扯得她一个趔趄。 这让江锦更为恼怒,“你要干什么?” 魏有黎毫不在意地将江锦被扯下的褂子又往上提了提。 江锦气得打掉他的手,自己将褂子重新整理好,语气十分不善,“你最好是有事。” 魏有黎尴尬的收回了手。 刚想张口就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了,他为什么要害怕江锦? 于是他挺了挺胸膛,又是那副傲娇的样子,“我有事。” “有什么事?” 江锦直接呛他。 这人大概是有毛病,说话就不能直接说完,非得让别人问他一嘴才能说? 被呛住的魏有黎本想反驳,但看到江锦那张臭得要命的脸,将要刺人的话吞下去了。 “一起答个题?” 他指了指门口的摊子,“证明一下我们的实力。” 江锦这次毫不留情的将白眼甩给了当事人,然后拉着白朝意就走。 魏有黎还是不依不饶地跟着,絮絮叨叨地让江锦和白朝意同他一起答题。 江锦直接烦了。 “不是,你有病吧!” 被骂有病的魏有黎也愣了。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 “你愿意答就答,扯我和朝意兄做什么?” “再说,你都有灯笼了,为了证明自己,就抢别人的机会?” 魏有黎当然反驳道:“不是!” “不是,你答什么题?就那么几道,我们全都答完了,同窗怎么办?” 江锦懒得跟他再多说,直接走了。 连此刻正在门口答题的江凌也没注意到。 被骂到呆住的魏有黎正正对上了江凌幽深深的眼睛。 他顿时也有些不自然,摸了把鼻子,提着灯笼也跟着进去了。 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算学不比江锦差,当时考试是紧张了,所以想通过这个方式,还真没有考虑到江锦说的那些。 魏有黎走后。 在门口答题的江凌紧了紧自己的拳头,眼里满是幽怨。 “还有两道,小公子答不答了?” 摊前的人让他唤回神。 江凌才松开拳头,沉声道:“答。” 他身后围着的人也都配合着,各个都在说江凌一定能行。 江凌的人缘一向是极好的。 或许是因为长相憨厚,性子软,不管是在曾经的县学,还是如今的书院,他总是能很快的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很快两道题答好,江凌也获得了一盏灯笼。 他提着灯笼走进门,心里总算是熨帖了几分。 内场的人不算是多,估摸只有二十人,这些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吟诗作对。 就连他表哥江锦也跟白朝意和魏有黎混在一起。 察觉到江锦的目光,江凌将头拧了过去,转身向熟悉的人走去。 江锦对于江凌的漠视已经习以为常了,起初她还会凑上去,后便觉得算了。 热脸贴冷屁股着实不好受。 她回过神,停止过和耳边魏有黎在叽叽喳喳的,突然很想把他嘴堵上。 明明很清静的地方让他扰得如此喧闹! 山居书院因远近为民,有不少其他府县的学子也会到这里读书,比如白朝意就是隔壁苏州府的。 所以在这里就读的学子不少,将近二百人左右,而如今来到这里的也就这么点人。 江锦对这一点倒是理解。 君子要精通六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