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没?”
“暗一已经传回消息,她是定远世子的表妹,应该是假借世子之名送的药。”
凌钊望着眼前廉价的药材,半晌轻嗤了一声。
此时,沈萱刚回到自己的住处,迈进寝室后,她绷了半宿的精神,才松懈下来,紫霜正在房中团团转,一瞧见她,连忙迎了过来,一叠声地询问,“小姐总算回来了,可急死奴婢了,见到王爷了吗?是否献了血?”
她眼尖,一眼就瞥见了主子右手上的血,心脏都不由一缩,忙小心翼翼地将自家主子扶到了暖榻上,“主子先歇息一下。”
她说完,赶忙去打了盆温水,小心翼翼给沈萱擦了擦手上的血。最后又抖着手,撩起了沈萱的衣袖,帕子染满了血,手臂上也有干涸的血痕,只是扫一眼,紫霜都觉得疼,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怎地没好好包扎一下?主子遭了这大的罪,王爷也是,竟然不让府里的大夫给您瞧瞧。”
倒也怪不到他身上,沈萱怕疼得受不住,徒惹人笑话,放完血,没有逗留,直接就回来了。
沈萱没解释,只安抚道:“哭什么?真没有大碍,也没想象中的疼。”
紫霜仍抽抽搭搭的,“主子说这话前,合该照照镜子,好歹等眼睛不红了再宽慰奴婢。”
沈萱摸了摸鼻尖,见她哭得比自己还惨,一时又有些好笑,她柔声解释,“真的没事了。”
紫霜自然不信,好在房中备的有纱布,她又重新给沈萱上了药,瞥见伤口时,她又红了眼睛,“这么深的口子,万一留了疤,可如何是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主子就算是为了报恩,也不该遭如此大罪,若王爷念您的好也就罢了,他竟半分表示都没有,咱明日不去了。”
沈萱被她念得头疼,折腾大半宿她实在累了,打了个哈欠,歪在了暖榻上,随口哄她:“谁说他不念我的好,他可感动了,都舍不得喝,还说如此大恩,无以为报,以后愿结草衔环……”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睡了过去,显然已然累极。
紫霜腹诽,都没以身相许,算什么感动。
她心疼得不行,也没舍得喊醒主子,只轻轻将团花纹锦被抱到了暖榻上,又轻手轻脚地帮她脱了鞋子。
大雪下了一宿,翌日是个晴天,紫霜推开窗时,沈萱才发现,不仅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屋顶上、枝头上也白茫茫一片,风一吹,雪扑簌簌往下掉。
她斜靠在暖榻上,浑身懒洋洋的,手腕还是疼,她有些没精神,阳光打在她面上,平日吹弹可破的肌肤都透着一点苍白。
紫霜很是心疼,道:“奴婢刚刚让厨娘给小姐备了燕窝粥,还放了桂圆,红包,小姐一会儿一定多补补。”
沈萱点头,拿起一册的医书,顺手翻了翻,看了眼食补方子,对着念了念,“燕窝吃多了也会腻,咱们也没那么多银钱,这个你记下,中午你让厨娘照着食谱给我备膳,我多吃点补品。”
沈府虽家大业大,每个人的吃穿用度也是有份例的,就连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没法整日吃燕窝,像沈萱、沈蓓几个姐妹,每个月也就逢十,逢五能吃燕窝,旁的时候若想吃,需要添银子,让厨娘额外采购。
这个月还要给表哥买生辰礼,沈萱剩下的银子,委实不多了,确实不好浪费,紫霜一一记了下来,“小姐确实得好好补一下,奴婢等会儿就吩咐下去。”
燕窝被呈上来后,沈萱方起身,她边喝燕窝,思绪边飘到了睿王府,也不知,那杯鲜血,他喝了没。
可还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