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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盈盈地站起来,转身,富有侵略性的目光,凝在赢琪粉嫩的小脸上,微微低下头,像是荒野倨傲的头狼,在向他的主人,臣服。
薄唇微启:“公主。”
明明是两个极平常的字,却像是在舌尖滚了几千百遍,带着一股磁铁般的低哑,听到耳里,像是带了勾子。
砚玉听得面红耳赤,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声音竟可以这般好听,好听到能拨动人的心弦。
虽然郑曦尽力收敛气息,赢琪仍是被吓到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饿狼盯上了的小白兔。
本能的危机感,让她想逃离。只是想到她有事求他,便僵直地挺住了。
“郑……郑将军。”
眼睛飘忽,不敢与郑曦视线相触,只紧紧盯着最近的一朵月季,扶着石柱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郑曦轻道:“我在。”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浅褐色的眼眸,有东西在翻腾,雀跃……
赢琪看不懂,但一旁的李君安却看得明白,他这才恍然大悟,郑曦为何要这般对他。
原来,郑将军也对赢琪,有着非分之想!
他是男人,自然最是懂得郑曦看赢琪的眼神,那种极度迷恋,癫狂入魔,强烈占有欲。更何况,郑曦根本没有丝毫掩饰,甚至一副巴不得昭告天下:赢琪是他的!
赢琪斟酌了一下言语,道,“郑将军,我可否请你帮个小忙。”
刚才李君安对他那般不客气,他仍是好脾气地不计前嫌,帮他接骨。想来,定是个好人。那她这小小的忙,他应是会帮的。
果然,只见郑曦浅褐色的眼里霎那间撒满了星辉,轻柔笑道:“自然可以,公主请说。”高大的身影微微鞠着。
就像是一只想讨好主人的大狗狗。
这样的郑曦,赢琪突然没那么害怕了。甚至还萌生出了一种,想要去摸摸大狗狗的冲动。
赢琪神色一凛,暗骂自己胆大包天。
在心里将那只偷偷想要伸出去的小手,剁掉了。
赢琪直接了当:“郑将军英姿雄武,与我不合适。烦请郑将军在父皇面前,将婚事推了。”说完,欣喜地看着郑曦。
郑曦顿如晴天霹雳!脸上的笑容僵裂了。
他已不是十年前那个卑微的小乞儿了,她仍是看不上他吗……郑曦心绪凌乱,暴戾的气息疯狂肆虐。
赢琪敏锐地觉察到,从郑曦身上疯涌而出的血煞之气。小脸煞白,双腿一软,若不是扶着石柱子,就要软瘫在地上了。
郑曦一惊,慌忙稳住心神,极力压制着,心底里的暴戾,快速侧过身狠狠闭上眼。
他是不同意吗?可他刚才明明答应了的。
赢琪怒了,放开石柱子,上前几步,顿了顿又后退两步,仰着小脸杏眼圆瞪,娇叱,“你太过分了,不帮忙就直说,干嘛哄骗我?我最讨厌骗我的人了。”
讨厌他?!
郑曦猛地睁开眼,凶兽一样的目光牢牢锁住赢琪,不容置否地宣告。
“我没骗公主,公主不准讨厌我。”
赢琪被这命令式的口吻惊得呆住了,随即见到,郑曦身上浓烈的恐怖气息像是脱一匹匹了缰的野马,排山倒海涌出。变成一根根索命的铁链缠上她脆弱的脖颈,束缚得她要喘不过气来。
赢琪骇得说不出话来,双脚一软,人往地上载去。
郑曦大惊,伸手要去扶。
赢琪哪敢与他接触,她只想快点逃离……不顾危险地往后一躲,整个人往后翻去,好在这时,砚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赢琪惊出一身冷汗。
这才发现,右脚脚裸传来一阵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狠狠地扎。
呜呜……好痛!
大大的杏眼,瞬时漫上汪汪水雾。
郑曦一顿,双手僵在了半空,浅褐色的眼盛满心疼,委屈。怕赢琪再为躲避他,伤到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赢琪强忍着脚痛,慌慌张张拉着砚玉,快速一瘸一拐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远去消失不见,郑曦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眼皮无精打采地拉着,像是一只——
被遗弃了的丧家之犬。
良久,郑曦才转过身,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缓缓朝李君安走来。眼神阴冷嗜血,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李君安立马收起脸上的幸灾乐祸,害怕地极力想往后逃。
郑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有什么遗言,说吧。”
郑曦惊骇地瞪大眼,随即,他发现他能动了。
“那件事是你做的吧,当众在公主面前揭穿我,金陵府衙的那册婚书,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拿到。”
他以前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竟能拿到金陵府衙的那册婚书。当时,公主有意他时,他就害怕东窗事发,将家里的妻子安抚住。
还特地去了府衙,想拿出那册婚书,结果,那婚书却早已不翼而飞了。他以为是年久,丢失了。毕竟这在府衙,是很常发生的。
现在,他明白了,更为郑曦的心机谋算,惊骇!
一面与郑曦纠缠,一面不着痕迹地往后挪,只要他能挨到巡逻的侍卫过来,他不信,郑曦还敢当众杀害朝廷重臣。
郑曦将李君安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一抹恶趣味,像是在逗一只踩在脚爪子下,徒劳扑通的老鼠。
停下步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是本将军做的,你能如何。”
李君安哑然,狠狠瞪着郑曦。
“就凭你?也敢妄想她?!你该死!”
李君安身子一抖,脑子里不由自主冒出那四个字,“阎罗将军”如阎罗临世!
“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是皇宫,你……你不要乱来!”
李君安拼命想爬起来,逃开。可是,他右腿膝盖骨已碎了,根本站不起来,眼看郑曦如修罗杀神,一步步逼近,他崩溃了。
“郑曦你这个疯子,你杀了我又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吧,公主怕你,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