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琪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当即看郑曦的眼神都带了一丝诡异。
郑曦被看得头皮发麻,他怎么也想不到,赢琪的思维这般跳跃,都歪到了十万八千里外了。
笑着提了提另一只手上的食盒,“我来送这个。”
赢琪看向郑曦手上的食盒,有些莫名其妙,一瞬,似恍然大悟,猛地转头看向窗边桌子上空无一物的碟盘。
第一个反应是,他刚捉了老鼠,她还吃了他的东西!
赢琪瞬间感觉嘴里都是老鼠味,面上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努力咽了几口口水,强压下恶心感。
狠狠瞪着郑曦,眼圈乏红,“你太可恶了,我讨厌你!”软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愤怒。
呜呜,她竟然吃了老鼠……
郑曦呆愕,是他做得不好吃么?
见郑曦还傻呆呆地看着她,一动不动,赢琪恼了,一跺脚,像是要跟人拼命的红了眼的兔子,狠狠冲过去,伸手一推。
郑曦担心伤到赢琪,顺着推力往后一仰,翻出了窗外。
“砰!”地一声,窗子被大力关上了。
郑曦轻巧落地,看着紧闭的窗子。单手抚上胸口。只觉那温软的柔荑还贴在那,胸膛里心脏砰砰乱跳,像是下一瞬就要蹦出体外。
月亮偷偷钻进了云层里,黑暗中,郑曦如一座雕塑,杵立在窗子前。就连秋夜的露水,将他的衣衫,发丝打湿,他亦毫无所觉。
万肃俱静,突然,院墙处传来一道微不可闻的声响。
只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翻墙进来,那娴熟的样子,显然是来过多次了。
此院落乃是其安殿正殿,只有赢琪及几个贴身服侍的宫女。
郑曦脸色蓦地变得阴沉,身形微动,只见一道轻风拂过,已无声无息靠近。待得那黑影一落地,就出手如店,狠狠掐住了那黑影的喉咙。
小太监惊恐失措,本能地张嘴呼救。
郑曦果断地捂住他的口鼻,拖着他,跃上墙头,消失在了浓浓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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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赢琪是在一片稀里哗啦里醒来,她嘤咛一声,伸出白嫩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很快一双手代替赢琪的手指,轻柔按压在赢琪太阳穴处。
“公主可是又头疾了?”
赢琪摇摇头:“昨晚没睡好。”许是被那老鼠吓的,一晚上都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不由银牙暗牙,又对罪魁祸首郑曦,怨恨了几分。
砚玉以为是那封笺的缘故,愧疚地低下头,“都是奴婢不好。”
赢琪摆摆手,抬头看了一眼窗子,昨夜她关得严密的窗子已打开了,水汽随着风飘进来。橼檐下,雨水连串落下,噼里啪啦,整个世间似乎都被这雨声盖住了。
“下雨了。”
砚玉从架子上取下一套淡绿罗裙,为赢琪穿好。
“今儿早上一起来就在下了,听起夜的小太监说,昨儿夜里就在下了。”
赢琪接过砚玉递来的帕巾,在木盆中浸了浸,温热的水,漫过白皙的手背。
他昨儿是怎么出宫的?有没有淋到雨……呸呸呸!赢琪你想什么呢?!一个欺骗你,还拿老鼠来吓唬你,吓你做一晚上噩梦的人,你怎还管他淋没淋雨?
最好淋成落汤鸡,病了才好。
赢琪用手拍了拍双颊,甩去这莫名其妙可怕的念头。一定是昨晚被吓糊涂了,才这般胡思乱想。
“公主,可是这水太烫了?”
赢琪重新将双手浸入盆中,“没有,冷热适中,刚刚好。”
墨竹一脸高兴地进来,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砚玉接过,取出一一摆在桌子上。赢琪坐定,见都是她喜欢吃的,色香味俱全,勾得赢琪肚子里的馋虫跳动不已。
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近来,天气转凉,赢琪胃口不好,这阵子都瘦了一圈了。砚玉见状,心中欢喜,一面为赢琪布菜一面笑着问道,“今儿御膳房怎送来得这般早?”
“是将军府送来的……”
赢琪咀嚼的动作一僵,面色变得很难看,嘴里的东西不知该吐出来还是该吞下去。
砚玉关切地问:“公主怎么了?可是膳食不合胃口?”
赢琪咽下嘴里的东西,有些尴尬地放下筷子,含糊道,“嗯,不合胃口。”转头对一旁的墨竹道,“都退回去吧。”
墨竹一脸狐疑,看公主刚才吃的样子,不像是不喜欢吃啊。麻利地将菜食重新装回食盒,退出去了。
谁知午膳时,将军府又送来了膳食,赢琪自然是又退了回去。只是才没一会,墨竹就又风风火火进来了,手上还提着那个食盒,脸上表情很是怪异。
赢琪刚想问,突瞄到,刚走到门口的郑曦。
高大的身躯,让整个房间都显得逼仄。他似刚从朝中下来,身上还穿着武将朝服,锐利,闪着骇人的寒光。
赢琪脸色一白,指着郑曦娇喝道,“你……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