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月和母亲都笑了起来,雾里伸手一把抢走了真田头上的帽子,转山沿着山间的小路跑开,真田愤怒的喊着她的名字,去追雾里,琉月则帮助真田的母亲拿行李。
"小雾,你干什么呢?"依旧是记忆中的庭院,台阶却已经变得很矮了,雾里三步两步跳上了台阶,笑着挥舞着真田的帽子。
"还给我。"真田怒气冲冲的追上来。
"有个惊喜给你哦。"雾里伸手把帽子戴在头上,转身往庭院的后面跑去,真田只得跟着她。
庭院的后面在真田的记忆里是一片荒地,星见雄在那里随便的种着些蔬菜,可是现在,竟然是一个干净开阔的网球场。
"怎么样?"雾里伸手摘下帽子,兴奋的挥舞着,"知道你回来我和我爸和琉月一起整理了很久呢。"
"弦一郎来啦。"正在整理网子的星见雄听见了雾里的声音,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星见叔叔。"真田鞠躬行礼。
"我听你爸爸说了你们打网球,特意弄了这个球场,你不是要去参加什么比赛吗,来这里也能练习。"星见雄笑道。
夏天格外炎热,中午的太阳尤其毒辣,真田和幸村被星见雄赶回了房间里午休,两个人并排躺在星见家的凉席上,凉席是他小时候来用的那条,星见雄的手很巧,在上面绣了两个人的名字。凉席可能被很早就从仓库里拿了出来,在外面晒了很久,木质的味道中混杂着阳光的温柔。真田不太能了解是用什么东西编成的,大概率是竹子。
他侧过身来,侧身躺在凉席上,过了一阵,在面朝上躺着,后背一片凉意。
"这里真好。"幸村也一样枕在手臂上,突然对真田说。
"嗯。"真田微微闭起眼睛。
门被猛的推开了,雾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水盆,琉月拎着西瓜和刀具。
"就知道你们没有午睡,吃西瓜吗?"雾里把水盆放在地上,水盆里面放着山泉水,山泉水里放着冰块,幸村帮琉月把西瓜放进水盆里,雾里拿起刀子,利落的切开了西瓜,红色的西瓜汁蔓延在洁净的水里,仿佛是红色的笔在里面勾勒出美好的图案。
"呐。"雾里把一块西瓜递给真田,真田张口咬住,满口清凉的汁水。
"好甜呀。"幸村弯着眼睛笑着。
"我和琉月特意去挑的。"雾里也咬了一口西瓜,却站起身来,跑到两个人房间的电视机前,熟练的打开了电视。"我爸非要把电视放在你们的房间,说你们要看什么比赛的。"雾里一边说却一边自顾自的调了电视频道。
电视里正在放EVA,田野上的小路构成里一道黑色的十字架,老旧的电视并不清晰,但是那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呈现在屏幕上,仿佛是有人歇斯底里的画在真田的记忆里。那一个画面,真田至今都记忆犹新,雾里抱着双膝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真田从未看过这些,这是他第一次看,却能感受到那来自很深很深的地方的震撼。
"网球比赛吧?"琉月笑着问道。
"有的时候会看。"幸村咬着西瓜回答琉月。
"好玩吗?网球好玩吗?"琉月问。
"嗯。"幸村放下西瓜,似乎在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有的时候很好玩,是会让人为之努力的东西呢。"
"真的有东西会让人一直为之努力吗?"雾里咚的一声躺在地板上,"我就不信网球真的那么好玩。"
"你要试试吗,我和弦一郎可以教你。"幸村笑着看着雾里,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精市你的目光为什么这么慈祥。"雾里猛的坐起来,"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不想学!"
"听说小雾在和星见叔叔学摔跤呢,那网球应该不难吧。"幸村眯起了眼睛。
"膝盖要稍微弯一下。"真田还是一门心思的想教会女孩打网球的,他站在女孩身后,低声提醒雾里。
"我发球了。"幸村的球并不快,出乎真田的意料,雾里看上去很瘦,但是速度和力度都不差,她几乎是轻轻松松的就接了幸村的球。
"这个也没那么难吧。"雾里一边回击一边说。
真田微微眯起了眼睛,幸村最近一直在练习一种新的招式,可以让对手丧失触觉,因为练习体验感太差,队友和俱乐部的朋友都不愿意帮助幸村练习,真田偶尔充当这个冤大头,现在换人 。
练习仍然在继续,"咦。"真田清楚的听到雾里的声音略带疑惑,对面的幸村的表情也逐渐生动了起来,下一秒,雾里就没有接到球。
"好奇怪,触感好像消失了。"雾里疑惑的摸摸下巴。"网球这么神奇的吗?"
"是你的技术需要继续练习。"幸村脸上笑容更甚。"小雾练的这么好,明天陪我和真田一起练习好吗?"
"可是,触感为什么会消失啊?"雾里却好像更加疑惑的摸着下巴。
琉月噗嗤一声笑了,眼睛里亮晶晶的看着幸村,真田正想解释,幸村已经走到了雾里面前,笑着开口了:"明天早晨和我们一起训练我就告诉你。"
第二天早晨四点,雾里就被幸村从房间里拖了出来,女孩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到底怎么了啊?非要大早晨叫我起来。"
"昨天说好一起练习哦,今天可不能反悔。"幸村眉眼弯弯的。
"拜托,我又不比赛。"雾里大喊一声,转头往房间里冲去,却被幸村一把捏住了脸,雾里虽然很瘦,但是脸还是有些婴儿肥的,幸村抓着雾里的脸向两边拉扯,雾里被疼的一个激灵,"对不起!"她大喊着,"我去,我去。"
球场上就有了两个精力充沛的少年和困的几乎睁不开眼睛的女孩。
"小雾,摆脱你了,去捡球好吗?"每当幸村温柔的声音响起,雾里就一个激灵,然后冲过去捡球。
休息的时候,琉月带来了冰镇葡萄和新鲜的小黄瓜,幸村说完休息之后,雾里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小雾。"真田有些担心,上前低声喊她。
雾里闭着眼睛,白皙的皮肤上有细密的汗珠,真田看来她的脸色好像有些苍白,真田连忙轻轻推了推雾里:"小雾?"
女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