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错。”川岛月仪稀松平常的回应。
少年似乎默认了居间雅子让他指导仅属于逃离家长social的借口。
她就说：“不过我只有上肢肌群的锻炼方法能给你用。腿功步法之类的话……你们排球有自己的套路吧？算了我可教你稳定性……”
首先人家都不一定愿意听，其次她不知变通的把自己的那套全告诉人家也没用。反而显得很傻。
毕竟她可是乒乓球，又叫桌上网球，方寸之间，器械体育，和排球那种大开大合、上天鱼跃扑街、全凭一双手运球的运动可完全相反。
这也是川岛月仪抵触练排球的原因。
损耗太大了。
练排球的话需要多少摔摔打打？练好之后她还能打乒乓球吗？
她受够了乒乓球，但不是讨厌乒乓球，她还想保留她的实力，所以拒绝一切影响她状态的行为和隐患。
孤爪研磨就看那女孩子面上一丝考量和阴霾闪过。随即很笃定又很真诚的笑笑。
“让我来给你一些建议吧。”
‘有点深不可测呢’他心想。
不过随意了。不知对方是不是看出了他没有多少精益求精的野望……这个事实。对他也带有相当浓厚的轻佻意味。
是那种丝毫都不隐藏的不真诚和保留。
他就静静的道。“阿里嘎多。”
川岛月仪照实讲：“我看你有眼缘，但能力有限，只能保证你青少年在运动中的身体健康，增强素质，避免受伤，至于技术……你可以问问雅子我的技术怎么样。全靠同学你自己加油了。”
居间雅子配合的尬笑补充：“嗨，月仪只单纯热衷于运动保健和医疗。这方面她有超乎你想象的专业储备哦。但技术达咩。”
她只观察没实践，压根儿就是置之不理、不置一词。
“嗨。”少年大而眼尾上挑的眼睛平静无波。表示知道了。
居间雅子就熄火了。
什么嘛。半点都不在意。
原来，他和月仪一样，都是礼貌、nice而傲慢的人。
那随便他们了。
主打一个尊重以及坐看天赋者浪费。
川岛月仪和孤爪研磨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因为我讨厌打文字，所以主要还是通话吧。”
“好的。有劳了。请多指教。”
一段奇妙又莫名的关系就形成了。
但这种半师徒、半朋友的来往很快就被发觉了。
三夜久卫辅凑近和孤爪研磨从小玩到大的黑尾铁朗：“最近的自主训练里……研磨是用针对性动作把有氧给取代了吧？”
“没取代，还留有最基础的训练量打底。”高挑而眼眸幽深狭长的男生音色有些薄凉，气质也不像十三四岁的少年，已有了成熟坦荡的感觉。
“啊……拿他没办法，真是个擅长偷懒的小孩……”夜久无奈的感叹。
作为学长和保障一传的自由人，虽然他对学弟时常感觉累、感觉身体被掏空的体能苦手有些担忧，但也不得不承认，小研磨的比赛阅读能力和反应力脑力不止同期一、二年级所有的非正选队员比不上，就连作为前二传的三年生都比不上。
所以除了祈祷有仙丹妙药让学弟变肌肉大力士，就只能努力配合了。
有他甚至全部球员好好接球，再集体盯着二传调整统筹，不是挺合理的布局嘛。
“不过研磨好像不是自作主张的偷懒啊……”黑尾若有所思的盯着用上了辅助弹力带在练手臂的竹马。
他和夜久就窸窸窣窣的走过去挟持住了伙伴。一个搂肩膀一个抱对方没在动而是自然垂下的那只手臂。
“小研磨，这又是从哪研究出的好训练方法呀？都不和你亲爱的队友分享一下吗？”
孤爪研磨主打一个真诚，毫无隐瞒：“指导我的人说自由人和后半场常驻可以练，铁朗可能不太需要这种程度的灵敏准确度练习，排球的攻球是她不懂的套路。”
“哦哦，3Q……”夜久懵懵的点头。
黑尾就被这整好以暇的话给搞得犹疑起来，甚至莫名有些不服气了。
他语气尚且还好，但脸微微冷下来，叹了口气：“所以重点不应该得先告诉我是哪位高明的老师告诉了你这些吗？”
“是枭谷中学部的女排球队队员。”孤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清水露珠。
他两个好友兼队友的表情就一瞬间空白。交替出声。
“女排？”
“校队？”
“枭谷？”
这一唱一和的。
夜久就激动起来了：“纳尼纳尼！中学部……意思是最多和我们同年了！队员是女生的意思吗？就能指导研磨你！”
“嗯，三年级。”
以研磨的聪明，没有道理、不喜欢的话他会完全无视不听的！
意思就是那女生让他信服！
黑尾眼里也盛满了诧异。“听起来是个很厉害的同学。……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吗？”
孤爪研磨的目光就稍稍向上，认真权衡了片刻：“好呀。她不像会介意认识陌生人的性格。”但似乎也不是会无条件热心帮助所有人的性格……
所以试试吧。
黑尾和夜久怎么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都无语了。
看来对方是个有个性的人呢。
川岛月仪皱着一张脸，忍住鼻子突然一阵的泛酸，想打喷嚏打不出来。
迹部景吾就斜睨了她一眼：“最近着凉了？做出那么不华丽的表情……”
“那倒没有。”月仪从窄口小罐子里倒出两根胡萝卜条，又取了一点用禾科粗粮和水果做成的拇指饼干零食，打算充当奖励给她的马。
她好不容易在乡下买了一个荒废的寺庙，顺带后面半个山头也可以用。养动物很方便。她就放了两匹马在这儿，平时托当地一户人家管理，有空了她再来照顾。
“不过你怎么有闲心来这荒凉的乡下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奇怪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