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总是漫长的,农村一般家家户户睡的都早,没到十点便几乎都熄灯熟睡了。
秦止和夏清筠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在这里除了外婆和林清漾除外最依赖的就是他了吗,因此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
熟络的三人聊到月挂高空这才打算罢休。
秦止高高仰头,将手中的可乐罐抖了两下,确定一点也倒不出后,他打了个饱嗝,扫兴的将罐子丢在地上。
夏清筠坐在他对面,手指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眉飞色舞的给他讲着最近新出的电脑游戏。
秦止听得双眼发光,说什么都要和夏清筠回家去看看。
“我警告你秦止,你别太过分了。”林清漾耳聪,远在客厅里就能听到秦止小声哀求夏清筠,刷拉一声,拉门打开,她攥着扫帚出来。
秦止以为林清漾动怒要抽他,忙着起身钻到夏清筠身后躲着,只冒出一个小脑袋对她叫嚣。
“我就待一晚上,清筠哥都答应了,姐你也就答应呗。”
林清漾没说话,扫帚往旁边一横,意思非常明显。
夏清筠见状,冲她摆摆手,起身走到她面前,“他在我那待一宿真的不麻烦,第二天我再给你送回来。”他不急不忙的说着,毫不用力的将她手中的东西拿过来。
二人距离离得有些近,两只手无意间的触碰,夏清筠没立即抽离,而是有意无意的更向上攀去。
裴嘉然看到夏清筠勾着林清漾手的时候,正巧端着已经变的温热的锅子从桌子前起身,在看到他保持这样的动作一瞬间,裴嘉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锅中迸溅出来的汤汁烫了一下,一种说不出来的酸胀感随即迸发出来,一个没注意,脚崴了一下。
“可是你才刚回来,他去耽误你休息。”林清漾此刻说着话,却已经夏清筠的手偷偷覆在自己的手上。
她心头瞬间涌起一阵莫名的嫌弃和不适,几乎这种不好的情绪下意识消散的同时也抽回了手。
动作之大让夏清筠歪了下身子,幽暗的环境和眼镜遮住他眼底的情绪,只是淡淡低头看了眼自己那只单独停在半空的手,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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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筠带秦止一起回家后的好长一段时间,裴嘉然在厨房收拾碗筷时,才想起问林清漾正门口的大门有没有锁上。
林清漾正在屋内铺被褥,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空灵,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传到裴嘉然的耳朵里。
“我好像忘了,等我铺完被就去,你先去洗澡。”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塑料拖鞋摩擦地面的撕拉声响由近及远的远去,裴嘉然知道林清漾出去了。
诺大的房子里每个角落里似乎都在散发着幽暗的冷清,只有窗外传来的阵阵蝉鸣才能打破这个异常安静的夜晚。
没有秦止平时聒噪的声音在屋子里传来传去,只有他和林轻清漾在,裴嘉然觉得心里畅然了不少。
房门再次传开开合的声响,裴嘉然正在倒锅里的红汤,一扭头,就见林清漾喘着气站在厨房门口,问道:“你怎么还没去洗澡?”
裴嘉然被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手忍不住抖了两下,红色温凉上篇已经漂浮着一层的黄色幼稚块的汤汁洒出去不少,有几滴还溅在林清漾的身上和手上。
而大多数的都还是迸溅在自己身上,裴嘉然停住手,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这件不菲的衬衫,肉疼了一瞬。
林清漾见他如此笨拙的动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忙着把锅抢过来。
“我来吧我来吧,你去洗澡。”她说。
裴嘉然双手微微向外张着,站在一旁不起眼的小空隙里看着林清漾拿着锅很麻利的丢到水槽里冲洗。
他看着林清漾手上麻利的动作,忽地记起刚刚夏清筠的手覆在她的之上,顿时便嫌恶的皱起眉头。
裴嘉然眯了眯眼,稍稍挺直了自己的脊背,捏紧一旁下垂的柔软衣摆。
似乎与此同时,心中升起一种复杂异样的情绪,像一株藤蔓不断攀升心脏慢慢缠绕着,不停散发着欲望声音几乎都快盖过前方潺潺不断的水声,不停地叫嚣着。
林清漾本打算先放在水槽里泡一晚上,她现在是没什么精神刷锅,等第二天早上起来洗。她想着,自来水很快便放了半锅。她刚想按住阀门,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停在水龙头下。冰凉的水不停刺激着她的皮肤,冰的她头皮瞬间发紧。
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转头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裴嘉然不知怎么的,突然脸色有些阴沉,也不看她,就一直盯着自己冲水的手看,神情很专注也很有些阴郁,额头上的隐约凸出两条青筋。
林清漾眨眨眼,似乎觉得自己并没看错,心里一惊,感觉到手背已被冰的麻木了,充斥着不适感,渐渐开始有所挣扎。
“你干嘛?”
话毕,短短的几秒钟,裴嘉然已然松开手,只见林清漾的手背上已经不见刚刚被溅到的红汤。向上看去,在上方不远处的手腕红了一条,即使在光线不好的暗处,也能看亲给她白到发光的手臂上清晰地有着他印上去的红痕。
短短几秒钟,那种闷在心口的感觉全然消失,裴嘉然心里莫名的畅快许多,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着自己刚刚那个不安焦躁的情绪。
半晌,他突然又红了眼圈,弯了弯唇,说道:“怕你烫伤。”
他突然转变情绪,倒叫林清漾反应不过来,他说话的声音那么低,好似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事在向她轻轻哀求。
林清漾抬高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语调轻快,似乎在尽力安慰着面前这个敏感少年。
“已经不烫啦,没有事,你别太在意。”
裴嘉然带着一股淡淡的鼻音嗯了一声,紧皱的眉头能舒展开来,帮忙关掉水龙头后,就被林清漾吹促着去洗澡休息。
带着刺骨凉意的水流滑过几分瘦劲精壮的身躯,裴嘉然任由水流从上到下的冲刷着,似乎能浇灭自己心中那团不知何时熄灭但又被春风吹又生起的火焰。
许久,黑暗里,他关掉水阀,擦掉自己身上的水珠,穿上裤子后,刚想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