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琬站在吧台前等待成池，百无聊赖拿出手机，就在她侧面不远处的门口传来不小的争吵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还是我给你的话语权太多了？”
陶琬皱了下眉，转身面向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人。
孔秦岳顿住脚步，表情有些惊讶：“琬琬？”
听到他这样叫自己，陶琬眉头皱得更深，不过明显有人比她的反应还大。
闫亚思站到孔秦岳面前，脸庞的精致妆容已经被她哭画，此时的她有些喘不过气，还是出声质问：“就是因为她对吗？”
平时将笑意挂在嘴边的孔秦岳，此时眉眼攀附着不耐烦的情绪。
“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
他像是在下达最后通牒。
陶琬微愣，印象中，无论对孔秦岳有怎样的看法，他似乎从来不会和别人这样说话。
闫亚思收住哭泣声，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到底…要怎样，我们才能回到以前。”
“以前？”孔秦岳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轻笑过后，语气多了几分压迫感，“真当我喜欢你？”
闫亚思身体微僵。
孔秦岳说下句话前，视线向后看了眼陶琬，注意到她紧锁的眉头。
他冷言道：“本来我已经给够你面子了，但你这样纠缠，还想让我有好态度？”
“纠缠？”闫亚思的眼眶泛着红，视线逐渐模糊。
陶琬站在闫亚思身后几步的位置上，看到她身体微微颤抖。
她想起上次见面时的闫亚思，那时她亲口承认喜欢，从心底向外散发的幸福感无法作假。而不是现在，为了这份感情可以丢掉自尊。
陶琬上前扶住闫亚思，将她带到身后，抬眼看向孔秦岳：“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孔秦岳不慌不忙，反问过去：“你信她的？”
陶琬的确被他问住。
论时间和关系，孔秦岳相比闫亚思，是和她更近一步的。可是，和闫亚思接触几次过后，她似乎更了解的是闫亚思，而不是哪怕有过暧昧阶段也无法看透的孔秦岳。
“我信她。”
闫亚思擦眼泪的动作停住，缓缓抬眸。
陶琬：“孔秦岳，你之前说你喜欢我，可是你真的喜欢吗？”
孔秦岳收了收笑意。
“我拒绝之后你的态度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清楚。”陶琬的眼神很坚定，“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那我只能说，你的喜欢太过廉价，我不需要，她看清你后同样也不需要。”
孔秦岳上前一步，拉近和陶琬的距离。
他俯身，轻笑，呼出的热气让陶琬向后半退。
“你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的？”
陶琬第一次听到，孔秦岳用这种带着轻浮的语气和她说话。
“要是以女朋友的身份，或许我可以考虑——”
他的话音未落，陶琬感受到耳边微呼而过的风，衣料轻蹭着她肩膀，高瘦的背影挡住她的视线。
就连孔秦岳也感到意外。
他看着面前攥住他衣领的熟悉面孔，张开的嘴唇停顿，然后扯了下嘴角问：“什么意思？”
成池保持着姿势，没放开手，声音冷淡沉哑：“你清楚你在做什么。”
孔秦岳挤出不屑的笑，眼睛瞥向一旁前台的接待员，重新看向成池：“来真的？为了她和我翻脸？”
陶琬下意识想去拉回成池，孔秦岳说的没错，她或者闫亚思的事情不应该影响他们的关系。
但没想到，成池推着孔秦岳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可传达的范围已经脱离身后人所在的位置。
“孔秦岳，她已经不喜欢你了。”成池眼睫微动，降低了些音量，“还是说，你想让我告诉她你的真实面目？”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
孔秦岳非但没有因他的话产生情绪，反倒笑意更深：“不过你知道吗，要是放在以前，你喜欢的她，只能是我玩剩下的。”
孔秦岳拿开领间的手，语气有些讥讽：“或许那样的话，你揪我衣领的场景应该不是在这里，而是在酒店，在——”
意识到他后面想说什么，成池没有给他说出最后一个字，或者别的污言秽语的机会。
陶琬听不见骨肉的闷响，可视线里，孔秦岳倒在地上，成池似乎还不肯放手。
吧台传来一声尖叫，闫亚思捂住嘴愣在原地，大厅因为音乐的缘故，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别。”
焦急混杂在少女轻柔的嗓音里，成池感受到温暖细嫩的双手握住他绷紧的手臂，眼底冷到极点的温度稍稍回温。
孔秦岳摸了摸从鼻子里淌下来的血，招呼过前台扶他起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质问声音让他们同时转过目光。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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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里，牵扯进这件事的人坐在一排的椅子上。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冲动。”
“是啊，回去我一定好好管他们，让你费心了。”
陶琬抬眼看向成欣的妈妈和警察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成欣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陶琬：“回去和你说。”
陶琬偏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成池。
他低垂着眼，也许是受刚才事情的影响，颌角轮廓相比平时锋利一些，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和想法。不过好像，平时的他也很难被琢磨透。
陶琬收回视线，又看向在另一边嚼着口香糖的孔秦岳。
她没有想到孔秦岳会让店员报警，就像是提前知道成池会这样对他，也不知道他们那个时候说了什么。
孔秦岳那种无所谓的样子，让她有些不适应。她虽然不够了解他，但之前相处的时候，他从来不是这样的态度和形象。
现在倒完全符合他这个身份背景的刻板印象。
两个当事人的冲突没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