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于理不合，擦完脸后还是递给她，又存了心想逗逗这小姑娘：“你看看，还有吗？”
江晚雪听见他这样问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又想着他确实看不见，就遂了他的心意抬头看向他的脸。
男人的脸棱角分明，凌厉的剑眉下面是一双黑色的眸子，那应该是一双掌权者的眼睛，可是江晚雪却在他眼中看见了非常不相配的温柔。
江晚雪一时看得痴了，又想起他问的话：“嗯，擦干净了。”
后面又是一阵沉默。
二人一直走在从沐云殿到凤栖宫之间的小道上，后面只有内侍小福子，再无旁人。
江晚雪一直因为之前的事情觉得十分不自在，也自觉地离季远舟远了些，忘记回答他之前的问话。
季远舟看她似乎并没有听清自己问了些什么，又想到她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想明白了。
这小姑娘哪有什么伤心难过之色。
可能宁瑾那厮在她心里一丝一毫的地位也没有。
一想到这事，季远舟脸上又多了几分柔和。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凤栖宫的正殿。
季远舟首先进去，江晚雪紧随其后。
果不其然，皇上也在皇后宫中。
季远舟引江晚雪进去请安，顺道带了一句季晏清的话。
皇上听见小女儿的话便言道：“这晏清，也忒不懂规矩了些，今日是阿雪第一次进宫，怎地连请安都不来。”话里尽是埋怨，可是脸上确是笑眯眯的。
皇后本想责备一二，可是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也不好在女儿玩伴面前奚落女儿，便也是囫囵带过：“那小丫头，估计是为着这小姑娘搞什么欢迎宴会了。”
江晚雪行过礼后便一直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听见这话也是愣了一下。
欢迎宴会？
什么欢迎宴会？
欢迎谁？
想了一圈，只有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
自己？
福康公主季晏清要为了她弄一个欢迎宴会？为此还翘了请安？
江晚雪想到这些就觉得满头冷汗。
若是皇上皇后觉得是因为自己让福康公主如此没规矩的可怎么是好？
旋即又放下心来，看皇上的表情和皇后的猜测，福康公主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做出如此没规矩的事情了。
都见怪不怪。
那自己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随后从皇上皇后那里出来，季远舟想起之前的意外还是让小福子送她回去，临走之前还交代江晚雪：“今后你就住在沐云殿的偏殿，福康很喜欢你，你今后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若有什么难处，可以叫芙蕖告诉小福子。”
江晚雪从来没有听见季远舟说过这么多话，话多得让她觉得陌生。
那话里话外的关心，让她心里一暖：“嗯嗯，我知道了，多谢太子殿下。”
季远舟听见她的称呼想到上次在翰文殿父皇叫她称舅舅的时候。
他出言道：“以后可以不必那么生分，福康是我妹妹，你也可以随她称呼。”
“何况，你又不是没叫过。”
江晚雪听见前面那句话觉得心里流进一阵暖流，听见之后的一句又觉得有些不自在，忙低下头，但还是应道：“是，太子哥哥。”
季远舟听见称呼感觉此时冬季都不太冷了，眼神中的温柔满得快要溢出来。
之后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后宫。
留下小福子和江晚雪向另一条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