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这是你蒋叔叔送你的礼物。”
俞晚意外于蒋文棠的礼仪周到,她微笑,“谢谢叔叔。”
蒋文棠拘谨的推了推镜框,“我也不知道你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儿喜欢什么,礼物是我女儿挑的,希望你别嫌弃。”
“怎么会!”阮金华正声,“思为她俩年纪一样大,喜欢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下次你带思为过来,让她们认识一下。”
蒋文棠微笑应答。
保姆林姨走过来,说是饭做好了,询问现在是否上桌。
“上吧。”阮兵回道:“晚晚你去洗手,待会儿过来吃饭。”
俞晚回到房间,随手将礼物放到梳妆台边。
伤口火烧火燎的疼,她将头发扎起,对着镜子查看。
耳朵处的伤应该是耳钉拉拽造成的,这会儿又红又肿,看样子得一星期好全。至于脸颊则是戒指之类的饰品划伤的。
不是很严重,因为肤色偏白,才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将伤口用头发重新盖好,瞥眼看到手边的礼物,拿起、撕掉包装纸。
盒子精美,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她打开,里面是块手表。通体抹茶绿,表盘烫金镶边、中心点缀一朵白色小雏菊。
清新的样式,很适合学生使用。看来,沈文棠的女儿眼光还不赖。
她将手表拿起,准备试戴一下,谁成想在盒子底部摸到几个软软的东西。
揭起一看,竟然是几只正在蠕动的毛毛虫。
“啊,卧槽!”俞晚顿时跳起,吓的一手打翻盒子,飙出一句脏话。
楼下传来阮金华的喊声,“俞晚,洗个手怎么那么长时间?”
俞晚没应,她惊魂未定的看向地板上散落的毛毛虫和手表,心里蹭蹭冒火。
在楼上耽误了会时间,落坐餐厅的时候免不了被阮金华一通数落,“怎么这么没礼貌,让我们等你一个人。”
俞晚不甚在意的笑笑,“等我干什么,你们怎么不先吃?”
阮金华来了脾气,“你蒋叔叔照顾你,非要等你一起。”
蒋文棠憨笑,“又没外人,等会儿无妨。”
俞晚也笑,“是呀,又不是外人,所以下次不用等我也没关系的。”
闻言,阮金华还想再说什么。阮兵及时开口,“来来来,别光顾着说话了,尝尝这个石斑鱼怎么样。”
话茬就此打住,阮金华看了俞晚一眼,而后抬手给蒋文棠夹菜。
饭后,蒋文棠留下喝了两杯茶,又吃了几片西瓜才起身离开。
趁着阮金华出门送人间隙,俞晚直接上楼洗澡。
洗漱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为避免发炎她又重新上了一遍药水。阮金华就是在这时推门进来的。
看起来很生气,连门都没有敲。
俞晚放下棉签,透过镜子看到她妈暗流涌动的脸。
阮金华开门见山,“俞晚,你今天晚上什么态度?人蒋文棠第一次来家里吃饭你就这种待客之道?”
哪种态度?难道她没笑脸相迎,没有有问必应?
俞晚就知道即使自己做的再好,但凡丁点细节瑕疵她妈都会借题发挥。她今天心情本就不好,索性讲话也不再遮掩,“妈,你很喜欢蒋文棠?”
阮金华回答的毫不犹豫,“当然,除了你舅舅外他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男人。”
“如果他的女儿蒋思为反对你们在一起呢?”
闻言,阮金华有片刻的愣怔,但很快她就一口否定,“不可能!”
蒋思为这姑娘她见过几次。待人礼貌、讲话温柔,一看就是个规规矩矩的孩子。且她叫她“阮阿姨”时是极为亲热的,不像是排斥她跟她爸在一起的态度。
这话回答的斩钉截铁。俞晚笑容发涩,“妈,重组家庭以后涉及的问题会很多,我劝你三思,别一股恋爱脑奋不顾身的投进去,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阮金华却听的烦了,“你只管好好学习,大人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这是我自己要走的路,即使选错了也会跪着走完,还有…”她指指俞晚脸上的伤口,“下次打架护好自己的脸,别让旁人看见胡乱猜想。”
“是怕蒋文棠胡乱猜想吧。”俞晚不甚在意的笑笑。
“你知道就好,人沈文棠的女儿是年级前十的好学生,我也不指望你学习多有出息。老老实实待在学校,别给我做些出格的事,到时让你难堪也让我难堪。”
说到底,还是怕给蒋文棠留下不好的印象。
俞晚心底发凉,等再抬起头时阮金华已经关门离开。她偏头,瞧见镜中的自己,伤口猩红、灯光照耀下有股凄凉的狼狈。
她转身坐下,打开装手表的盒子,毛毛虫们正蠕动着肥胖的身体毫无目的的前行。
这种生物不论看多少次,还是会厌恶、不舒服。同时,她也想到沈苑那个眼神,估计就像她讨厌这些毛毛虫一样讨厌自己!
俞晚有些烦躁的想抽烟,翻来覆去却只在抽屉里找到一个打火机。她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随手将打火机丢到一边,看了眼面前精美的礼盒、只觉这一切都没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