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沙哑。
到现在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南罗湾那些朝夕相处的瞬间，全都在表达着他的爱意。
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可他们有五岁的年龄差。
沈肆还拍摄了刘一鸣导演的电视剧，他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她的未来黯淡无光。
“沈肆...谢谢你，无论是十一年前，还是现在。”颜菀笑了笑，“我也很喜欢你。”
沈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我把你当成弟弟看待。”
颜菀明显注意到他眼神失落，“沈肆，我经历过一次非常失败的恋爱关系，说实话，我现在对恋爱持悲观态度。
十一年前你还小，可能错把其他感情当成了爱情，你的未来无限，好好把握，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浪费？
沈肆沉默了两秒说道，“菀菀，我是一个理性且成熟的成年人，知道我想要的什么。我之所以想站在荧幕前，就是想着能有一天能够站在你身边。菀菀，你别把我当弟弟好不好，你把我当成正常的男人看待。”
说到最后，语气满是哀求。
感情这种东西，很难说。
有些人几十年的感情，最后要么败在新鲜感上，要么败在柴米油盐上。
从一而终的爱情实在太难得。
早在妈妈去世时，她就不再相信爱情。
颜菀对沈肆并非没有感情。
近一年时间的相处，她不是没有过心动。
但...沈肆太好了，她不想耽误他。
“沈肆，我可以把你当成男人看待，可我不喜欢你。”颜菀语气决绝，“我只把你当成朋友，永远不可能再近一步。”
“...这就是你真实的想法？”
颜菀郑重的点头，“对。”
“好，我尊重你的意愿。”
沈肆把衣服穿好，落座。
无所谓，只要能在她身边，即使是普通的朋友也没关系。
这家餐厅饭菜很可口，颜菀吃的有点多。
早在点完餐，她就已经付过钱。
颜菀拿着手包，“我出去一趟。”
“好。”
刚走出卫生间，她注意到前面女生的手链掉了，便提醒了一句。
女生低头捡起手链，“多谢了。”
颜菀脸色僵硬了两秒，很快微笑道，“没关系。”
女生似乎有所察觉，“你...认识我？”
女生长相美艳，尤其是一头漂亮的大波浪，让人过目不忘。
“不认识。”
颜菀洗过手，刚好与外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多亏了这位小姐，手链才找到。”
女生自然的走到唐晚舟身边，伸出手，“晚舟，你帮人家戴上嘛。”
唐晚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颜菀连半分眼神都没落在他身上，已经转身走了。
苏怀玉点了点他的胸口，“喂，她该不会就是你那个女朋友吧。啧啧啧，这么好看的人，眉头一皱，我的心都要化了...”
唐晚舟冷声打断她的话，“苏小姐，你自己回去。”
说完，朝着颜菀离去的方向走去。
苏怀玉把头发撩到右肩，“切，都分手这么久了装什么深情，还守身如玉，啧啧啧，果然还是我的小奶狗好啊。”
颜菀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他们。
不过这一次已经没有了那时在地下室相遇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很平静。
时间果然能淡忘一切。
“菀菀。”
她的手被唐晚舟紧紧的扯着。
“菀菀，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颜菀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不用和我解释。而且...”
她嘴角露出轻蔑的笑，“若是被媒体拍到，你不就前功尽弃了？”
唐晚舟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菀菀，对不起。”
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唐晚舟是她生命的一束光。
这些年她太依赖于那束光，导致完全失去自我。
无论与苏怀玉做戏还是真有感情，坦然的告知她，都好过让她最后知晓。
他既不真诚也不坦然，这才是颜菀最没法忍受的。
颜菀低头看了眼腕表，“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苏小姐还等着唐先生呢。”
“菀菀，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
“菀菀。”沈肆手捧着鲜花，大步走到颜菀身边，把她的头发顺到耳后，“咱们回家吧。”
像是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他略微惊讶的说道，“菀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