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看着我。
江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我怀疑是运动相机。”
我听见有人嘶了一口气。
如果是运动相机，就有可能拍到当时的录像。
江煜的声音还带着鼻音：“12月31日晚上，刘飒出门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印象，但是他回来的时候我印象挺深。慌慌张张回来，回来以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躲在被子里一直发抖。我一直问他怎么回事，他都不说话。后来我洗漱完出来，他就睡着了，我也就没有多管了。如果他那天用了运动相机，我记得他当天晚上回来时并没有把相机带回来，那么相机可能还在他的自行车上。”
余威道：“他有多大可能当时用了运动相机？”
江煜道：“应该用了，那几天他说要做Vlog传到网上。”
32.
我在派出所里玩手机，他们后面办公区的网别提有多丝滑了，我躺在他们办公区的沙发上玩游戏，后来觉得躺着太张扬了，又改成了坐着。
大约一个小时，江煜和尤非就回来了。
一进讨论室，尤非就摇头道：“车头太晃了，没有拍到一帧有用的画面。”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余威道：“放出来大家看看。”
还是在会议室里，组里别的人已经安排了任务，就剩我们四个守着投影在看。
因为我遇害的那个地方有个拐角，刘飒一开始什么都没有看到，所以最初的镜头是挺平稳的。
刘飒的声音还在一路介绍着：“下面我们要去的呢，就是这个城市的红灯区，你们一定没法想象……”
话未说完，镜头就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其中还有一下是被猛地摔倒地上，也就是刘飒摔倒的那一下，然后自行车被扶了起来，镜头仍旧颠簸着，飞快地离开了敬古胡同。
靠，刘飒真有本事，真的连一帧有用画面都没有拍下来。
余威道：“循环放。”
这段内容重复了好几遍，江煜忽然道：“你们看这里有辆车。”
这辆车的位置很巧，我当时能看见这辆车，而且当时刘飒还撞在了这辆车上摔倒了。
“听，车被撞以后，一直有警报声。”江煜拿过来鼠标，拖动进度条。
摄像镜头平稳后，离开敬古胡同，汽车的警报声渐行渐远。
“有的车，车报警的时候，行车记录仪会自动打开。”
我补充道：“如果是这样，从车的那个角度，可以拍得到。”
33.
可问题是，那条胡同比较黑，车的车牌号看不清楚，只看清楚了大概的车型。
许钦强自己没有车，他父亲的是一辆宝马，他所有的亲戚朋友也没有这种车型。
那辆车看起来像是一辆面包车。余威把几种可能的车型都给列了出来，让分局调了12月31日前进入本市的这几种车型的车牌信息和车主信息。
我看那单子底下的页码都到了30多去。
“这么多怎么查啊？”
余威道：“当天晚上在别的监控里出现过的车可以排除，剩下的，根据车主电话号码的定位进行推断。”
尤非道：“技侦队的小妍休产假去了啊，别的人好像也都派出去了，定位这个事，你打算怎么办啊？”
余威看了一眼江煜：“她弟弟不是在这儿呢嘛。”
江煜给他姐去了个电话，一会儿后江妍的工作卡就送了过来。
余威道：“你应该会的吧？”
江煜道：“可以。”
34.
数据庞大，所里所有没事的人都开始地毯式搜索究竟是哪辆车。
这是我自己的事啊，所以我也义不容辞地加入了。
日以继夜，活这么大，我好像第一次知道了全力以赴是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还挺好的，所有人朝着一个目标前进。
下午很快过去，再抬头的时候时钟都指向夜里一点了。
我去冲了杯咖啡提神，绕过江煜身后的时候他显示屏上显示着一条一条交叠的动线，别的显示屏上还有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行的信息。
我也不敢打扰他，就站在后边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笑笑：“很新奇，我就是看看。”
江煜道：“累了可以去所里的休息室睡一觉，别太累了。”
“你不休息吗？”
江煜摇了摇头：“我不累。”
我拉过旁边一个凳子：“你平时都十点半睡的。”
江煜道：“我要的睡眠很少，平时按时睡是为了把睡眠存起来，到这种时候用。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我刚刚在想一个问题。”我好像有点累了，脑子有点不清楚，而且说话也慢。
江煜倒是耐心：“你说。”
“如果那辆车，不是那种警报响了就开行车记录仪的车呢？”
那岂不是，就算找出了那辆车，也还是没有证据。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江煜说道。
“就算做了很多很多努力以后，可能还是会失败，就算这样，也还是要去试试吗？”
江煜笑道：“是啊。”
我把手肘撑在桌子上看他，他的胡子有点长出来了，下巴和上唇有青色的胡茬冒出头了。
江煜也在看我。
“牙齿还疼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说：“早不疼了。”
“如果累就去休息吧。”江煜动了动脖子，放松地伸了个懒腰，“我筛完这些就去睡。”
“好。”
其实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几天。
因为我的牙又掉了一颗。
35.
第二天一早醒来，江煜的那一部分工作完成了，直接把30页的信息缩到了6页。
还剩的这些号码，要么是当天晚上在附近的，要么是动向不明的。
但是很明显许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