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有什么用?”
万绮姳听他这么一说便笑了,说道:“没什么用。你说的对,其实没什么用,就好像你这一辈子就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儿,你的儿子娶上了媳妇,你的一生就到头了。至于那种还没有儿子的,便是努力的生儿子,若真不幸一辈子都没能有个儿子,那他们的一生就随着最后一个女儿的落地到头了。你说可笑不可笑?可是就是这样。我后来结了婚,就被绊在这可笑的日子里了。我婆婆总想我能生个儿子,可是你知道的,我身子不好,结了婚两三年就是没有办法,我前夫其实人还可以,但是他好喝酒,喝了酒就爱打人,原本也还好,但我总是生不出孩子,邻里乡亲又看笑话,他心情不好便愈发爱喝酒,喝了酒又要打人。”
“他打你,你家里人不管吗?”
“我家里人是谁?”她先是愣了一下又说,“我大舅觉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前夫管教我,他是不应插手的。我公婆倒是会说一说,可说来说去也是因为我生不了孩子,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后头的事她没有再讲,孟鹤卿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其实他自己也有些难以名状的类似于悲伤或失落的情绪,他起初不知这情绪是从何而来,后来才醒悟过来,原来他其实也很在乎她能不能生孩子。
虽然这事似乎还很远,但因为这段谈话,让他不禁想到,倘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而却不能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那么大抵是会感到遗憾的罢。
因为这番谈话让孟鹤卿不忍抛下她一个人独处,便又陪着她待了半天,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万绮姳才催他说:“你回去吧,这么热的天,一身衣服穿了两天也该换了。”
“赶我?”
“不赶你,你便不走?”
自然是要走的,他不可能这样邋里邋遢地去上班。然他又觉得自己应该郑重地向她承诺些什么。
“干什么?”她看着他兜兜转转的样子禁不住有些想笑。
“总觉得该再说点儿什么。”他说。
“说什么?怎么你在我这里离场还要有谢幕词?演出到此结束,谢谢观看?”
“打趣我。”他有些着恼地捏住她的脸,而她的脸很软,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肉,却不想一捏就鼓起一个小肉包,他觉得有趣就又捏了两下,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话来。
倒是万绮姳对他说道:“你忙你的,不用记挂着我,反正你已知道我住在哪里,有空便来就是。”
他又问她:“那金佰利呢?账清了,舞票也卖空了,你还去吗?”
她却犹豫了,只说:“我再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