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冽一把将杨希挡在身后,道:“秦先生,麻烦自重。”
“自重?”秦裳拜雪收回悬在空中的手,“好啊,那我就自重好了。”
杨希站在林冽身后,瑟瑟发抖,喉咙不住发出抽咽声。
看到这情况,秦裳拜雪食指点点了林希,然后又指了指一旁的河流,从地上捡起根一米长的的木棍,往河内一投,木棍稳稳地扎进。
她走到溪边,拿出木棍,木棍尽头扎着条仍在扑腾的鱼。
“蠢人的下场可是不比这条鱼好哦。”
她不知道在对这谁讲话,说完她垂涎三尺地看着鱼,叫了声,吃烤鱼去喽,便又自顾自地走了。
林冽垂下头,将杨希送回去,沉默了许久,才道:“秦裳拜雪是什么意思,杨希,真的有问题吗?”
任善流遥望着天空,道:“或许是吓你的,于冰砚说过,修为高强者,是可以探测对方是否有灵海的,他将她送到这里,大概率没有问题,如果仍有疑问,等他们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这番话给了林冽安慰,不过她也寸步不离地呆在杨希身边,如果真的是诡物,她很怕秦裳拜雪或者其它人找上门来,她躺在杨希的腿上,听杨希唱唯一的乡音歌谣。
她不懂杨希那边的话,但是每次杨希唱时,她总会感觉很开心,因为这是给自己唱的,独属于她的温暖。
任善流回到霁月舍时,却发现外面围了一圈闲人。
其中,尤其以边吃桃子,边吃瓜的言堂为最过分。
她也围上去,踮着脚看内圈八卦。
“这是怎么了?”她问言堂。
言堂吸了口桃子的汁水,咽下去后,才神清气爽道:“这个女生叫盛姝,刀修,你应该认识,男生叫闻叙章,影修,情侣哦。”
哇,情侣?任善流瞪大了眼睛看着人圈中间的两人,女生果然眼熟,男的不认识,不过两人长得都很清秀,很是般配。
“分手。”盛姝开口。
“我拒绝。”闻叙章皱眉回道。
“你拒绝?你还有脸拒绝?”盛姝指着鼻子骂他。
“没脸。”闻叙章侧头,没敢直视盛姝,“好,那我同意。”
在盛姝微微眯起双眼准备开骂的三秒内,他急速道:“现在可以复合了吗?”
盛姝一脚踹到他膝盖上,“你当东西掉地上三秒捡起来还能吃呢,复合,复合,复你妹的合。”
踢了好几脚,闻叙章一直一言不发,只是隐忍地看着地面。
这个样子,盛姝怒气消了一半,感觉有些理亏,她停下动作,嘲讽道:“你是死人啊,被打一句话都不说。”
听到这话,闻叙章抬起惨白的脸,安慰笑道:“阿姝,我不痛。”说完后,盛姝的脸色明显好转,眼神中尚有一丝愧疚,她拧了拧脸,正想上去关心时,只听见闻叙章接着说:“这与你给我做的菜饼相比,带来的伤害,不及万分之一,真的,一点都不痛。”
说完他意犹未尽地朝盛姝点点头,想表示自己真的完全包容这个女人了。
“你去死!!”盛姝飞起一脚。
接着便是漫长的混战与拉架,任善流与言堂很识相地蹲在一边,看着这场闹剧。
“人真有意思。”任善流发表评论。
“很有意思。”言堂从袖口又拿出来两个桃,不忘塞给任善流一个。
任善流啃了一口,赞道:“好甜。”
“任善流,你谈过恋爱吗?”言堂眼睛仍盯着那一片人,声音却显露出兴奋。
任善流桃子差点呛出来,干笑两声,道:“没有。”
“哦,那你有打算吗?”
“……好像,也没有。”
好无聊的两个人,任善流心底呵呵两声,反问道:“你呢。”
“啊,没有兴趣,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这个可能得排在最后了。”言堂说完还沉思了会,用手指头不停盘算着。
好学的年轻人,快啃完半个时,她感觉到不对,“靡灾岛,哪来的桃子,有吗?”
“无。”山灵蝶自觉在脑海中回道。
“言堂,这桃子哪里来的?”任善流一边问,一边掰了点果肉,放在石头上,喂给山灵蝶吃。
“哦。”言堂答应一声,瞥了眼正在小口品尝的山灵蝶,面不改色到:“我的山灵蝶吃了别人送给我的东西,我就把它杀死了,然后变出了一堆桃。”
山灵蝶:“……”
“这是什么鬼故事要将给吾这样的小朋友听——嗯?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山灵蝶瞅着任善流渴望的表情,嗝了一声,迅速化作紫色光点消散了。
“吓走了。现在可以说了吗?”任善流用肩膀顶了顶言堂的肩膀。
“奉行池,那边,直走就能看到。”言堂指了个方向。
“你不带我去吗?”
“热闹看累了,我要睡觉了,趁着于先生不在。”说着,她极度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让任善流感觉,再不让言堂走,她能当场倒下碰瓷。
奉行池的位置不远,天光之下,池子里的水闪闪发亮,水池中央坐落着一只张大嘴的麒麟,池子里有许多银元,奉行池旁边有一张书桌,搁着笔墨纸砚。
怎么做,往池子里投钱许愿吗?
旁边没有人,任善流临走前也没有问清楚,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猜。
这个长得像许愿池样的家伙,大概模式也差不多?
任善流从钱袋里摸出一块银元,投入湖中,接着双手紧握,开始许愿,这样或许会虔诚一些。
虽然有点扯,不过既然靡灾岛连山灵蝶这种反物理的生物都有,那能感受到她强大的愿力,也是有可能的。
任善流低垂着头,认认真真将心中的东西念了十遍,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太阳在水面上反射,她看清后,逐渐瞪大了双眼。
什么都没有!
这个东西究竟应该怎么用,任善流撑在池边,感觉到无比挫败。
在灰暗之际,一只朱砂笔出现在眼前。
握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