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问了赵乐然校园歌手大赛的相关事情,去哪报名,赛制流程等等。
她惊讶地说:“你要报名吗?太好了!”
随后又焦急地说:“诶呀你得快一点准备,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八天后就是初赛,得唱第一首歌了。”
我连着“哦”了几声,下午去报名,接着火急火燎地准备第一首曲目—这是要报上去的,要提前准备第一首歌的伴奏。
我自己找了好几首还算熟悉的歌,舍友们也来帮我,我还告诉了舒景,最后我们一致决定还是唱周杰伦《青花瓷》。用赵乐然的话说就是:“让大家感受一下我们当时的震撼。”
弄完唱歌的事,我干脆去找元思淼取经,给她看了我的锻炼日程表,问她有什么应该修改的地方,她人很好,又帮我重写了一份,花了她大半个小时,还问了她的几个球友可行不可行。
我不住地说“谢谢”,双手放在膝盖上揪着裤子。
她笑道:“不客气不客气,等期末了借我看看你的笔记就行。”
我自然答应。
接着她说:“锻炼很难快速见效的,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得一直坚持,当然我知道你一定行。”
“我会努力的。”我答。
“要不这样,我有几个朋友,也是习惯夜跑的,我们有个运动群,我把你拉进来,你们有时间可以一起跑,安全一点,也能互相鼓励鼓励。”她补充说。
我又想下意识拒绝,这次理智却赶上直觉:“那太…太好了,谢谢你。”
…………
除了锻炼还有饮食,我尝试吃减脂餐。
说实话要不是有调味酱,我真吃不下去。还好酱汁很好吃,我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我开始跟着运动群里的同学一起跑步。不跑不知道,一跑吓一跳,有的同学看起来文文弱弱,却能不间断跑上十公里,还有的体型瘦削,爆发力却丝毫不差,真像是“离弦的箭”。
我一开始谁都跟不上,坠在队伍后面满头大汗。后来慢慢地能跟上,只不过五圈是我的极限,再多就真不行了。
还去了几次健身房。随便找个角落,照着旁边人的动作发力,可惜锻炼完只感觉肌肉酸痛,也没有什么腹部发力的感觉,反而是双下巴发力更多一些。元思淼说我应该找人带一带,我十动然拒。
这期间我也练歌,学发音技巧什么的,当然学习也不能落下,还有博物馆的讲解工作。
一周过去,忙碌且充实。
我再次站上体重秤,不出所料体重并没有太大变化,我挠挠头不再想这件事,回宿舍准备明天的初赛。
………
说是初赛,形式上更像海选。就是在室外搭了一个舞台,几位评委坐在底下,后面几十个塑料凳子充当观众席。初赛要进行一个上午,同学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很热闹。
很快轮到我,我还是衬衫和牛仔裤的打扮,看起来平平无奇。
我依旧害怕别人的目光,我在网上找上台表演如何不紧张,看见一个方法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大白菜。
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
可真正实施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没有白菜会自主移动,喝彩讨论,注视和照相。
天哪,我在歌曲前奏阶段慌了神,我又向内缩肩,想不那么引人注意,可台上就我一个人,怎么缩都没用。
于是双腿不受控制地发颤,双手出汗快要拿不稳麦克风。
前奏结束,我急忙开唱。
天知道我唱的是些什么,我甚至连如何换气都得想上一会儿,我的眼睛乱瞟,看见三位舍友握着拳喊“加油”。
内心得到鼓励,我稍微放松了一些。接着,我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舞台场面:很多歌手会闭着眼睛唱歌。
于是我也把眼睛闭起来。
伴奏声一下子清晰不少,没有了注视和摄像头,世界不再纷繁复杂。
渐渐地,渐渐地,我平稳气息,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
一曲终了。
我睁开眼,眼睛因为突然的光线刺激又眨了眨,接着我听见台下爆发掌声,那掌声在我听来如此激烈,仿佛海啸在面前上演。
我搜寻乔婷婷她们三个的身影,发现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观众席边缘进入正中央,赵乐然还在录像,元思淼站起身鼓掌,乔婷婷坐在椅子上,抿着唇微笑,向我招手。
我眼眶一热,鼻子发酸,鞠躬敬礼,步履匆匆走下舞台。
“同学,同学,麦克风!”身后有人叫我。
我看着自己手里的麦克风,手忙脚乱地往回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
观众席传来善意的笑声。
我羞红了脸,攥着衬衫下摆,微微弯腰,小步走到舍友旁边。
我小声地问:“唱得…还行吗?”
元思淼竖起大拇指:“太行了。”
赵乐然说:“结果出来以后咱们就出去,我录像了,一会儿你可以自己听一听,真的很好听。”
乔婷婷没说话,只是握住我还在发颤的手。
我向她们投去感激的笑。
…………
满分十分,综合评分过八才能晋级,下一位同学演唱结束后,主持人会公布我的分数。
…我的思维又自己发散了:我能晋级么?我是不是跑调了?我卡没卡住拍子?
难熬的一分钟过去,我听见主持人终于宣布:“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21号赵媛同学的最后成绩是—8.8分。”
观众席又鼓起掌。
赵乐然在掌声中大喊:“过了!赵媛,过了!哈哈哈哈!”
我缓缓松开拽着衣服的手,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如潮掌声过去后,我们四个钻出观众席往外面走,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
“那个…”我趁热打铁,“中午咱们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我翻出手机,找到之前就看到的一家店铺:“我看这家自助评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