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决定要跟姜雪遗结婚后,杨钺就暗中策划起来。
杨钺决定先带姜雪遗见见自己的家人。白梦鸽上次见过姜雪遗,印象似乎不好,杨钺觉得暂时先不要见爸妈。爷爷最疼爱自己,也不是老古板,先见爷爷比较妥当,然后再由爷爷辅助他进攻爸妈。于是,趁着一个周末,姜雪遗难得不去兼职,杨钺开着车来接她,说要带她去一趟枫楼。
“枫楼?是一个景点吗?”姜雪遗坐在杨钺的车上问。
杨钺笑了,“也可以这么说,它在景区旁边。”
然后杨钺跟她说,枫楼是他爷爷住的地方,他爷爷当了一辈子的兵,参加过很多演练,也参加过很多实战,身上自然也留下了很多伤,人到老年,旧伤就经常折磨着他。他爸爸为了让爷爷疗养,也为了爷爷的健康,就在S市的一个环境优美适合疗养的景区旁买了一栋二层的小楼,好让爷爷安度晚年。那栋小楼后山有一大片的红枫,一到秋天,红枫包围着小楼,很是静谧优美,所以,他们家里人都叫那小楼为枫楼。
听说要见杨钺的爷爷,姜雪遗心中忐忑,她什么准备都没有,礼物更是没买。杨钺见她一脸的忧色,不由笑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再说你不丑,怕啥!”
姜雪遗嗔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讲,我礼物都没买,第一次上门,总不好空着手。”
杨钺笑道:“早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杨钺从车后座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姜雪遗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紫砂壶。那壶深红紫色,透着盈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杨钺说:“我爷爷受过伤,不能喝酒,所以比较爱喝茶。另外他还喜欢下象棋,不过水平实在是菜。”
杨钺边开车,边笑着向她介绍着爷爷,“他臭棋篓子一个,关键还自我感觉良好,好为人师,但当他下不过你时就会耍无赖,完全就是一个老顽童。”
杨钺又提前安慰般打着预防针,“待会见了他不要怕,看着挺威严,其实都是虚张声势,他就是老不羞一个,跟个小孩似的,他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一切有我在,放心,没事。”
听着杨钺的介绍,姜雪遗的眼前立马呈现出一个身穿戎装,满面威严不苟言笑的老者,正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姜雪遗不由更紧张。
杨钺见状,不由握着姜雪遗的手刮下她的小巧鼻头,“傻丫头,紧张什么,只要我喜欢的,我爷爷就没有说不好的。”
姜雪遗心中稍慰。
到达枫楼时,刚早上10点多。
杨钺的车子驶入一条非常静谧的林间小道,小道两旁种植着不知名的植物和花卉,偶有鸟鸣响起,摇开车窗,一股森林般的清新气息充满鼻端。耳边还能听到流水声,但看不到河流或者小溪。
不一会,杨钺车子停在了一栋绿砖青瓦翘檐的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前,小楼前面有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子被铁栏围起,依稀能看到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卉和绿植,门前沿墙还种着一丛丛竹子,衬得小楼更有南方园林的美。
应是杨钺提前打了招呼,车子刚到,一个中年阿姨已经打开院门,笑盈盈的站在门边。杨钺把车开进去,边停车边低声给姜雪遗介绍,“这是我爷爷的保姆,孙阿姨。”
杨钺下了车,向着中年阿姨打着招呼,“孙阿姨。”然后又绕到后备箱拿礼物。
孙阿姨笑眯眯的,“来了?老爷子等很久了。”
孙阿姨看向姜雪遗,笑容很是和煦慈祥,姜雪遗稍有拘谨的主动打招呼,“孙阿姨好。”
孙阿姨笑容更深,“你好。”然后并不多话的,帮杨钺从后备箱拿着水果、保健品等礼品。
杨钺大包小包拿着东西,带着身后拿着紫砂壶礼盒的姜雪遗步入了一楼客厅。
小楼是中式装修,入室满眼的雕梁画栋。
进门是一个摆着荷花锦鲤刺绣屏风的玄关,右手边就是一个大大的客厅,客厅与玄关由一个镂空的隔断隔开,在朝里就是客厅的整体,客厅的电视墙两侧是红木墙板,中间是有山水图样的大理石墙面,墙面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电视,正对面就是背景墙,背景墙是一块完整的提花壁布,壁布的图案是山水松鹤图。松鹤图上挂着毛主席的画像,有点破坏美感。但这年头很少有人挂毛主席的画像了,可以想见,主人是个根红苗正的红色人。
再朝里就是餐厅,再两边就是书房、厨房、卫生间、以及卧室。客厅旁还有一个楼梯,延申向二楼。
客厅中央摆着四组红木沙发,中间围着茶几。而此时背靠背景墙的沙发上正坐着位头发花白,身穿青深色的对襟短褂,戴着副老花镜的威严老者,正在摆弄茶几上的一盘棋。看到他们进来,老者老花镜后面的眼睛精光一闪,对着他们道:“来了,坐吧。”
杨老爷子看到姜雪遗,上下扫了一眼,有点威严的指了指身边的沙发,对她说,“你就是小姜?坐吧。”
姜雪遗强自镇定,坐在沙发上,拿出准备好的紫砂壶放在老人棋盘旁边的茶几上,尽可能平静说道:“爷爷好,我是小姜,这是给您准备的紫砂壶,希望您喜欢。”
杨老爷子威严不减,“嗯,好。”
姜雪遗心砰砰跳,不知该如何搭话了。
杨钺在旁边看的磨牙,然后对姜雪遗笑说,“坐车也挺久的,想不想去洗手间?”
姜雪遗早有逃离之意,闻言点头。杨钺带着姜雪遗去往洗手间。洗手间门关上的那刻,杨钺快速返回杨老爷子身边,咬牙低声道:“您这是整哪出?!你要是把她吓跑了,我跟你没完!”
杨老爷子斜眼看向他,“呦,这么护着?嗯,不错!这就是那个阵地?”
杨钺低咒,有点哀求道,“您到底想干嘛?!”
杨老爷子终于有点赢的爽快感了,但仍然隐忍不发,“一边去,我自有分寸!”
杨钺急了,“您老给个痛快话!”
昨晚电话里还说得好好的,不会给小辈难堪,谁知一来,老老杨竟拿捏起来了。
杨老爷子说,“老年中心象棋班缺个老师。”
杨钺挠头,原来是这出。
这边疗养中心开了个老年大学,说是大学,就是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