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钺走出李雅的病房,他想抽烟,但住院处不允许抽烟,杨钺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狠狠抽了好几根烟,抽了两三根后,杨钺微微抖的手总算不抖了。
杨钺又把手机拿出,翻出照片看,此时杨钺已经冷静了。
手机里的那张脸,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杨钺太熟悉了。这张脸很干净,连一颗痣都没有。跟记忆中她的脸一样,皮肤不是很白,但很平滑紧致,很干净,没有一颗痣。
可是,怎么是杨雪?身份证上的年龄也比她的年龄小一岁。
是她吗?
杨钺又不确定起来。7年了,会不会记忆有偏差了,这会不会不是她,毕竟名字不一样,年龄也不一样,这会不会是别人?
杨钺很想冲回病房再看看那个杨雪,也不知她回来了没有。他想亲眼再去看看,看看真人,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那个她。
但杨钺又有点胆怯,会不会感觉很突兀,会不会他认错人让别人尴尬?算了,明天他约了她们来办公室,明天就能见到了,不要着急,弄错了,反而让人尴尬。
原本累极了的杨钺忽然不累了,感觉浑身有劲,精神也很亢奋。他下了班,开车朝家走,但开着开着,他又掉头朝公寓走。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路上车很多,路两旁的行人也很多,路上有点堵,杨钺此时脑中什么都没想,只是很空的跟着前面的车辆慢慢移动。可就在看向红绿灯的一瞬间,杨钺余光竟看到了一抹异常熟悉的影子。
一个女人微低着头在路边缓慢走着,低扎着马尾,手上拎着个塑料购物袋,侧脸白皙干净,那么的像。
杨钺像受惊了一样的立刻扭头去看,可路上行人很多,车子也在动,那个影子一晃而过,再去看时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杨钺又颓败的扭过头,暗道,自己又草木皆兵了,过去几年这种情况发生太多次了,一次次感觉像,也一次次的去确认,屡屡碰壁后,也就麻木了,也许又认错人了。不过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那张身份证吗?
杨钺苦笑了声,又开到了公寓楼下,杨钺此时又感觉累了,他停了车,把椅背放倒,就这么躺了下去,谁料不一会竟睡着了,竟一个梦也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
杨钺醒来看了看时间,6点多。看来最近真的累狠了,他竟和衣在车上睡了一夜。杨钺又赶回家,简单洗漱下,换身衣服就又到了医院,他今天约了那两位女老师到办公室。
杨钺约的是8点半。
杨钺早早到办公室等着了,不知为何,他有点紧张。杨钺看了会患者的病历,感觉看不下去,他又起身把办公室打扫了下。他的办公室,保洁阿姨每天都会来打扫,可今天杨钺就是感觉不干净,不整齐。杨钺又整了整书柜,理了理办公桌上的物品,抬手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杨钺又坐回办公桌前,拿起病例看。不一会,门口传来敲门声。杨钺一僵,不自觉的又看了眼桌面,还算整齐,抬手正了正领带,调整下坐姿,平稳下呼吸,才自然的说,“请进。”
杨钺没有抬头,状似还在看着病例。
张勤推门进来,有点拘谨有点羞涩又有点兴奋的说,“杨医生,早。”
杨钺还是没抬头,回了句,“嗯,早。”
然后杨钺状似无意的抬头,一惊,心又一凉,脸僵住,“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张勤也一愣,她怎么感觉杨医生看到她很失望。
张勤说,“哦,杨老师不舒服,先回去了。”
杨钺似乎有点纳闷,“回去?回哪儿?”
张勤说,“哦,她回我们学校了。”
张勤有点奇怪,怎么这个杨医生会问杨老师去哪儿。
好在杨钺很快回过神,跟张勤讲起李雅的术后护理事项。
张勤也就没有多想,很认真的听着记下。
张勤走后,杨钺也无心工作了。
原本以为能见到人,谁知又错过。可越是没见着,杨钺越想见。想想又到了查房的时间,于是杨钺又到病房看李雅。小姑娘刚刚经历场大手术,脸上没有血色,说话也有气无力,但精神还好,看到杨钺既羞耻又感激,杨钺笑笑,又摸摸她的头,交代几句就走了。病房里还是那三位老师,惟独那个杨老师不在。孙校长又对杨钺谢了又谢,杨钺只是告诉他不用客气。
李雅在S市第一人民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这期间有不同的老师来陪护李雅,李雅也跟杨钺熟悉起来,渐渐没有了检查时造成的羞耻感,只剩下了仰望与感激。
这天,杨钺状似无意的问她,“这段时间有很多老师来陪你,你最喜欢哪位老师呀?偷偷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李雅把被子拉到脸上,只露出眼睛,吃吃的笑,“我最喜欢杨老师。”这位帅叔叔竟愿意跟她聊天。
“哦,为什么?”杨钺边调整她的点滴,边问。
“因为杨老师漂亮又温柔。”李雅眼睛亮亮的。
“是么,她在你们学校多久了?”杨钺还在调整她的点滴。
“听校长说,她来我们学校六七年了。” 说道这儿李雅很兴奋,骄傲似的又说道,“杨老师可厉害了,她教的数学,杨林市的市一中都考不过我们呢,她还带过初三的参加过数学竞赛,还得了一等奖呢。”
李雅一脸的与有容焉。
“哦,她教数学啊?”杨钺不看她的点滴了,转脸看李雅,好像很感兴趣她的话题。
李雅用力点了下头,“嗯,我们学校的数学她都能教,杨老师教的可好了,我们班的人都很喜欢她。”
杨钺笑道,“是么,看来确实很厉害。”
“嗯!”李雅用力点着头。
话题没再继续,因为有人叫杨钺,杨钺就走了。
没见过,又听说,还教数学,杨钺心里那股痒痒的冲动越来越大,直到晚间他又接到了黄伯凯的电话,那股冲动达到了顶点。
快要下班了,杨钺收拾下正打算走,他接到了黄伯凯的电话,电话里黄伯凯好像很苦恼,黄伯凯说,“板斧,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