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空中。这月亮还是两年多前的月亮,这蛤蟆却大概已经换了一批。 …… 于东他们出发去燕京的那天,正是谷雨,还真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上了火车后,毕飞雨看着窗外的雨,笑着说道,“老话说谷雨难得雨,没想到还真下了雨,看来今年会是个丰年。” “希望吧,前些年大水损失惨重,眼看又要到汛期,可不能再出问题。”苏桐叹道。 余桦带着乐观的心态,“咱们国家,是天灾所压不垮的。” “人祸呢?”毕飞雨问。 余桦想了想,说:“人祸也只能压垮一时。” 毕飞雨打趣道,“看了你作品的人,未必会相信你能说出这些话来。” 余桦反唇相讥,“看了你作品的人,也未必会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哪样的人?” “就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到底是哪样的人?” 苏桐冲他们俩甩甩手,“几岁了?吵得人头疼,我们来打扑克吧。” “打扑克不是更吵?” “打扑克大家一起吵,就没人觉得吵了。” “太对了!”余桦竖起了大拇指,随后从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他们四个人正好掼蛋。 当初掼蛋刚在金艺流行开的时候,于东算是个高手,还能指点别人一二。可是时移世易,如今在这火车车厢里四人中,他成了最菜的那个。 其他三位老哥都是老牌司,其中毕飞雨更是算牌算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本来技术差点也没事,不过就怕较真,一开始苏桐跟于东一帮,打了一轮遭遇惨败。 遇到这种考验情谊的时候,苏桐可就不跟于东说什么师哥师弟了,直接把输牌的一口大锅扣在于东头上,“太菜,太菜,平日写作太过高产,看来这打牌是疏于练习了。飞雨,你跟我换个位子。” 毕飞雨艺高人胆大,一口同意。 洗牌的时候毕飞雨还笑着说道,“老苏,于东打牌可以了,你自己还是修行不到位。来,让我跟他合作一把给你们看看。” 又是一轮结束,毕飞雨跟于东遭遇惨败。 “我跟于东牌路不对,余桦,咱们俩换换位子吧。” 第三轮结束,余桦和于东遭遇惨败。 “要不我们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跟于东一家。” “好。” “附议。” 于东看着三人商量自己的归属,愤然拍桌,作势要离席,“不玩了,我何苦要受如此大辱。” 余桦赶忙把于东一把抱住,“莫走,莫走,我跟你一家,我跟你一家。” “要不,我跟你一家也行,刚才是我出牌有问题。” “没错,没错,是我们技术不行,拖累你了,你主要运气差了点。” 三个人又连忙来哄于东。 再后来,打牌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就变了,不管于东出什么牌,其他人都要夸上一句。 “这牌出得好啊,是早就算到对方有大对子了吧。” “这三带二兵行险招,出奇制胜,厉害厉害。” 这牌局也渐渐吸引了车厢里其他老乡来观战,看了一会儿,围观众人不禁心中暗叹,“这个年轻的别看年纪不大,恐怕是个领导或者老板。” …… 牌局一旦没有彩头,便很难让人维持长时间的亢奋,所以两三个小时后大家都有些疲惫了,反倒是后面围观群众激情高亢,听他们说不玩了要休息,不免黯然神伤。 还有人上来讨教玩法,毕飞雨开始认真传授,“这掼蛋啊……” 到了后半程,于东他们这边开始闭目养神,其他桌倒热闹起来,认识的不认识的凑了好几桌,开始了掼蛋。 于东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交流会的事情,忽然想到一些小问题,正要开口跟他们三个说,却听余桦说道:“飞雨,你刚才那个对二上得冒失了点,所幸于东没看透你牌,不然满盘皆输。” “是冒失了点,但是你那张大王也上得没道理,明知道小王在我手里,把我一手牌给堵住了,不然那把我不至于下游,搞不好能双带。” 于东睁开眼睛看着两人,他俩都没睁眼,就这样闭着眼睛给刚才的牌局复盘。 “唉……” 于东叹了口气,这两人要是创作上能有打牌这样的激情,一年两部长篇都是少说的了。 算了,不管了,交流会的事情等到了燕京再说吧。 于东重新闭上眼睛,准备养会儿神,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四人纷纷睁开眼睛去看,只见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其他人不敢去拉,散开了一片空地作为他们的擂台。 打架双方缠在一起,嘴里的国骂就没停过。 不过看起来事态不是很严重,这样的缠斗没有施展空间,也不容易造成重伤。 周围的围观群众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但是看他们的兴奋表情,倒像是要鼓励交战的双方再使些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