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源顶替了许灵均的身份,但他虽然解除了劳动教养,但这不代表他可无所事事。 事实上,他依旧要跟牧民们一起,每天出去放牧,每晚回来喂马。 在这里,牧民们教他骑马,教他跟马沟通,教他放养马群。 就像电影改编的小说《灵与肉》上面说的: 清晨,太阳刚从杨树林的梢上冒头,银白色的露珠还在草地上闪闪发光,吴思源就要把马棚的栅栏打开。 牲口们用肚皮抗着肚皮,用臀部抗着臀部,争先恐后地往草场跑。 土百灵和呱呱鸡发出快乐的和惊慌的叫声从草丛中窜出。它们展开翅膀,斜掠过马背,像箭一样地向杨树林射去。 吴思源骑在马上,在被马群踏出一道道深绿色痕迹的草地上驰骋,就像一下子扑到大自然的怀抱里一样。 草场上有一片沼泽,长满细密的芦苇。 牲口们分散在芦苇丛中,用它们阔大而灵活的嘴唇揽着嫩草。 在沼泽外面,只听见它们不停的喷鼻声和哗哗的趟水声。 吴思源在土堆的斜坡上躺下,仰望天空,雪白的和银白的云朵像人生一样变化无穷。 风擦过草尖,擦过沼泽的水面吹来,带着清新的湿润,带着马汗的气味,带着大自然的呼吸,从头到脚摩挲遍他全身,给了他一种极其亲切的抚慰。 吴思源伸开手臂,把头偏向胳肢窝,他能闻到自己的汗味,能闻到自己生命的气息和大自然的气息混在一起。这种心悦神怡的感觉是非常美妙的,是吴思源在以往几个世界都体验不到的感觉。 它能引起他无边的遐想,认为自己已经融化在旷野的风中;到处都有他,而他却又失去了自己的独特性,代之以对生命和自然的热爱。 中午时候,马匹一头头从芦苇丛中趟出来,带着滚圆的肚皮,抖擞着鬃毛,甩动着尾巴驱赶马虻和牛蝇。 马匹们会信赖地、亲昵地聚在吴思源周围,用和善的大眼睛望着它们的牧人。 在正午的阳光下,远方,云影在山脚下缓缓地移动;沼泽里,一种叫“水牛”的水鸟也感到了炎热,开始用嘴对着芦根咕咕地鸣叫。 这里,不仅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苍茫,而且有青山绿水的纤丽。他油然感到了一种满足:生活,毕竟是美好的! 有时,阵雨会向草场扑来,它先在山坡上垂下透明的、像黑纱织成的帷幕一样的雨脚,把灿烂的阳光变成悦目的金黄色,洒在广阔的草原上。然后,雨脚慢慢地随风飘拂,向山坡下移动过来。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斜射下来了,整个草原就像腾起一阵白蒙蒙的烟雾。 在这之前,他必须把放牧的马群赶到林带里去。他骑在马上,拿着长鞭,敞开像翅膀一样的衣襟,迎着雨头风,在马群周围奔驰,叱呵和指挥离群的马儿。 在牧场上,吴思源认识了好些人——爱说笑的郭蹁子,郭蹁子务实能干的老婆,场部的老王…… 而在夜里,他就回来自己的院子里,就着昏黄的灯光,继续忙碌。 收拾好屋子的卫生环境之后,吴思源接下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残缺的围墙盖好。 不然人来人往,什么都看见了,搞得他一点隐私性都没有,有时候想从【神农角空间】里面拿东西,都不方便。 同时,吴思源也想多盖几间屋子。 最起码,把厕所给盖起来,不然洗澡、如厕就是一个大问题。 但盖院墙和盖屋子,都需要材料。 这个时代可没有后世应有尽有的各类材料。 就算有,吴思源也没有足够的钱。 所以,每晚回来,吴思源就在院子里脱土坯,然后阴干、日晒。 忙碌到深夜的时候,吴思源就偷摸从【神农角空间】里面取水烧熟然后洗澡,坐在炕上修炼起《武当基础心法》。 许灵均的年纪大了,筋骨也定型了,修炼《九阳神功》怕是很难入门,还不如修炼《武当基础心法》,中正平和,也有强身健体的作用。 充实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四五个月之后。 吴思源终于脱够足量的土坯,自己弄了些水泥石灰膏料,就修建起院墙来。 他本想自己一个人干,不想麻烦其他人,时间久一点无所谓。 在这个时代,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沉淀,去积累。 但牧民们实在过于热情。 看到吴思源在修建围墙,不用他打招呼,就自个儿过来帮忙了。 郭蹁子,董大爷,老王…… 吴思源都有些感动了,这种质朴的邻里关系,是后世长期生活在城市里的他没有体会到的。 难怪许灵均后来会如此坚决地放弃继承亿万家产的机会,这个治愈了他内心创伤的地方,这群温暖了他内心的人,是他放不下的吧,是比金钱要贵重多的东西吧! 吴思源心有所感地想着。 原本他预计要花数个月的时间才能修建好这座院墙,结果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建好。 四面两米高的土坯院墙方方正正地将吴思源的屋子,连同左边的马棚,还有右边的空地,都包围了起来。 郭蹁子看了还笑称,“哈哈,灵均呀,看起来有地主老爷的样子了。” 惹得郭蹁子老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是在揭人家的伤疤啊。 人家就是因为这家庭身份问题才被打成“右派”的! 郭蹁子醒悟过来,连忙拍自己的嘴巴,道,“说错话了,说错话了。你们就当做没有听到!” 吴思源连忙阻止,用无所谓的语气道,“没事,没事!郭蹁子,你别打了。” 他是真的无所谓。 他想了想,说道,“各位,谢谢大家伙这段时间的帮忙。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我房间买了几瓶酒,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