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颜一直都在关注着方夫人,她犹豫再三,心中的不安愈发浓厚,想说又不敢说。
就这般一直磨蹭完午膳。
饭都吃完了,还没找到方令仪,方夫人这下是真的急了,也顾不得别的,再次找到方韦达。
此时宾客正欲归去,方韦达在门口一拨一拨的将人送走,卢夫人携着一众人走在最后,
见姜樱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卢玉颜咬了咬唇,心一横,跑到方夫人面前去,将方令仪今日几次陷害姜樱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方夫人只知道自己女儿一向是个胆大的,却没想到如此妄为,更没想到卢玉颜居然也瞒到现在才告诉自己。
她恼怒于卢玉颜,厉声道,
“令仪一向视你为亲妹,若她此番有个三长两短,你日后也别再登我方府的大门了。”
卢玉颜一阵委屈,眼泪都快下来了,瘪着嘴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卢夫人一眼看到自己女儿通红的眼睛,赶紧问其发生了何事,卢玉颜心中没主意,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卢夫人,
卢夫人听了,却是不以为然,
“这弟媳也真是的,她自己的女儿她管不住,惹下这些祸端,关你何事?若真是因此出了什么事,也是她自找的罢了!”
可下一刻卢夫人又是话锋一转,瞪了一眼卢玉颜,
“你也真是,跟方令仪俩人都斗不过一个姜樱,反而还叫她出尽了风头。”
“母亲……”
方才消下去的委屈立马又涌了上来,见卢玉颜一副瘪嘴欲哭的模样,卢夫人不耐的挥了挥手,
“算了算了,姜樱这个人要是没点儿手段心机,当初也不至于蒙过你那跟你一样没脑子的父亲。”
卢玉颜听了,勾下头,咬着唇不再吭声了。
冬日的天黑的早,待回到卢府后,看着竟快天黑了。
花玲吃着姜樱特地为她带回来的点心,自是高兴的不得了,左问右问的,非缠着姜樱下次再出去玩一定要带上她。
花束出去吩咐人准备热水,转进来后听花玲这般说,倒是一盆冷水泼了下去,
“今日你若是去了,怕是吓得只会尖叫了。”
花玲一听,有故事,立马又去缠着花束,
花束无法,便将今日的事情挑着拣着说了出来,隐瞒了她将方令仪关起来的事,末了一句话结束,
“只可惜少夫人今日穿的那身衣裳了。”
花玲听完,手里的点心都忘了吃,直拍着胸口一阵后怕的模样,
“花束姐姐你说的对,今日若是我去了,那小厮定是没命了,阿弥陀佛,日后少夫人出门,还是你跟着吧。”
夜间准备就寝时,花束欲守夜,姜樱拦了下来,眨巴了几下眼睛,
“你今日夜晚还是好好去休息吧,白日里累了,更何况,明日,又要出门了……”
花束会意,替她掖了掖被子,又交待了几句与花玲,便退了出去。
这一夜姜樱睡的极为香甜,早上却是醒的极早,醒来后便起了床洗漱。
花玲看了看天色,劝姜樱再躺一会儿,姜樱笑着摇摇头,
“不早了,昨夜我睡的极好,怕是还有许多人这一夜难捱,只待天明呢。”
用完早膳后照例是去卢夫人的院中请安,姜樱到的时候,方姨母与卢夫人正在用早膳。
卢夫人看了她一眼,便觉烦闷,也懒得搭理她,姜樱也识趣,自顾自的走到一边坐下。
方姨母放下手中的汤匙,看着一边的丫头正为卢夫人盛粥,瞄了一眼慵懒模样的姜樱,故意道,
“大姐,都说京都城里大户人家规矩多,我看你这府上倒是没什么规矩啊。”
卢夫人没会过来意,尝了一口粥笑道,
“府上不过这么几个主子,我也是个怕拘束的,哪儿有那么多规矩?”
方姨母却用下巴指了指一边的姜樱,音量也跟着抬上一分,
“那是大姐你贤惠,便说这用早膳吧,别说京都城了,就是在我们那儿,婆婆一日三餐用膳,甚至端茶倒水的,都得是做儿媳的亲自来,否则啊,别人都要笑话呢。”
说到这儿,卢夫人与姜樱心里都转过弯来,姜樱眼皮都没抬,只装着没听见。
卢夫人倒是瞅了姜樱一眼,粥也不喝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不贤惠又如何,娘家的教养带到夫家,若是好,那便是夫家的幸运,若是不好,那便是夫家的祸害,所以,自来都说门当户对,偏有些不长眼的费尽心机也非要硬往上攀。”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姜樱不好再装听不见,便抬起头,冲着上面那两位正看她反应的人姹然一笑,
“母亲和姨母这是在说我吗?”
卢夫人搅着碗里的粥,不接话,方姨母呵呵一笑,抚了抚头上的碧玉镶金簪子,拉长了音调,
“外甥媳妇,不是姨母非要管你们府上的闲事……”
“那便别管了!”
姜樱直接干脆利落的打断了方姨母的话。
方姨母一愣,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她没想到姜樱一个晚辈居然这般不按理出牌,当下声音都沉了几分,
“外甥媳妇,这般对长辈无礼,名声也不要了吗?”
姜樱当即笑容更盛,
“早就不要了!”
“……”
方姨母顿时一阵气结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卢夫人见自己妹妹吃瘪,心里起了怒气,将手里的汤匙往碗里重重一摔,
正在此时,一个下人缩着肩低着头进来了,
“回禀夫人,门口有人向少夫人下了请帖,请少夫人即刻去。”
姜樱心中松了一口气,等了一早上,果然来了!
她刚一起身,卢夫人面色阴沉,十分不痛快,
“不许去!我卢府的女眷,哪儿来的不三不四的人来约?姜樱,你娘没教你出嫁从夫,要好生守着女德吗?”
姜樱却不理她,只问那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