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歌那里离开后,姜樱与花束坐着马车回卢府,在路过药铺的时候,她下了马车去取之前预订好的药,刚欲转身,却听到一声鞭响,还不待她反应,一旁的花束就已搂着她跃到了一旁。
站稳后,姜樱抬目看去,却见她对面站着的,正是一身玫红马装的王明玉。
此时的王明玉,一手执着长鞭,神情有些憔悴,一双眼睛极为怨恨的死盯着姜樱。
王明玉原本长的甚为娇俏,圆脸杏眼,标准的美人胚子,再加上她随父习武,娇美中又有着闺阁女子所没有的英气,这让她更为出众。
但此时,那脸上的恶毒却毁了这份出众。
“是你干的?把人藏到哪儿去了?”
面对王明玉的质问,尽管姜樱心知肚明,且恨不得立时一把穿肠毒粉撒出去,但她仍是不动声色的死死摁住花束的手,
“不知王大姑娘在说什么?”
王明玉一甩手中长鞭,指着她,
“你少在这里装傻!”
姜樱看着围过来的人群,淡淡一笑,低声轻语,
“王大姑娘,王夫人那般善良,却不知上辈子是做错了什么,才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住口,少提我母亲!你不配!”
看着一脸平静的姜樱,突然,王明玉一改方才的凶狠,展颜一笑,红唇白齿,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是动人,
她走近了几步,双手背后,上半身前倾,用只有姜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道,
“你是不是都看见啦?还有我的名字呢,你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就会落在我的手里呢?”
姜樱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那么可人的一张脸,此时在她眼里看来,简直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没有任何区别。
“为什么?”
王明玉却突然后退一步,捂着嘴娇声笑了起来,一脸的戏弄,就如同猫抓耗子般,一定先要百般折磨才行。
“你想知道啊?”
“可惜了,”
王明玉噘着小嘴,把玩着手中的长鞭,半抬着眼一脸的无辜,
“本姑娘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告诉你!”
花束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一把扯下她手中的长鞭,强大的劲道将王明玉的身子带的往前倾,眼看要摔倒在地,花束抬起脚,脚尖一点,
下一刻,王明玉仰面摔到后面的药柜之上。
“贱人!你居然敢同我动手!你是个什么东西!”
王明玉捂着小腹,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怒气冲天的瞪着还欲再冲上来的花束。
姜樱轻轻拉住了花束,冷冷的看着气的五官狰狞的王明玉,眼里如同迸发出一柄柄锋利的刀,
“王大姑娘,这世上的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你且好好的等着。”
说完她不再理睬王明玉,拉着花束离去。
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王明玉的婢女们一脸害怕的站在旁边,想上前扶她却又不敢,王明玉只觉小腹里有一团气转着出不来,痛的她直不起腰来,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想死吗?”
婢女们被骂的一抖,刚欲上前,却见一个头戴笠帽的女子袅袅上前,伸手扶住了她,垂下的面纱遮住了女子的脸,
王明玉正欲再骂,却听一个略有些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姑娘,好久不见,去吃杯茶吧?”
当王明玉怒气冲冲的回到府中时,王明成来到她的房中,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前皱着眉看着王明玉将屋里的东西砸个干净。
待砸个差不多的时候,他这才出声,
“你闹这么大的动静,是想惊动母亲吗?”
王明玉咬了咬下唇,突然就扑到桌子上低声哭了起来。
王明成这才进了屋,轻轻抚着妹妹的头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既是丢了,那便随他去吧,三年了,父亲已是纵了你三年,你也该放下了。”
“凭什么!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王明玉一脸的泪水,委屈的低喊着。
王明成看着这个自小就被骄惯的妹妹,又叹了一口气,在桌边坐了下来,
“再过三五日父亲便要奉旨去西北平敌了。”
“什么?”
到底是事关父亲,王明玉暂时停下了哭声,她紧紧抓住王明成的手,一脸急迫,
“父亲不能去!西北的戎人厉害极了,连荣王殿下都成了那个样子,父亲怎能去?”
“食君俸?,焉能贪生怕死?”
王明成虽面无表情,但眼底的忧愁到底露出两分,
“朝中现无良将可用,父亲从前在北地待过,这次皇上派他去,倒也不意外。”
王明玉喃喃道,
“就不能不去吗?”
“那便是抗旨!”
王明成看了看妹妹,见她脸上还挂着泪珠,神情憔悴,不禁有些心疼,但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
“这次同去的,还有卢府的公子卢景白。”
他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此次父亲离京,我也会随同一起去,你在家里好好的待着,切莫生出事端,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
后面的话王明成没再说下去,他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王明玉,直到王明玉不甘心的点头,这才微微一笑,
“放心,你与那卢府少夫人起冲突的事情我听说了,日后有机会,哥哥会帮你讨回来,我的妹妹可不是让旁人白白欺负的!”
“哥哥……”
王明玉心中一阵暖意,抱住哥哥低下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当姜樱知道卢景白不日便要去往西北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但是她并未说什么,只看着卢夫人抱着卢景白拼命大声嚎哭着。
方姨母慌张的扯着手里的帕子,惴惴不安的自言自语着,
“这可如何是好?听说那西戎人凶残极了,能手撕活人呢,这景白要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