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束强撑着精神,直到看到了司空晟,神色焦急的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司空晟,请求他速去救姜樱。
“这些黑衣人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司空晟听完后,迅速问出关键之处。
花束忍着疼痛皱眉想了片刻方才道,
“行动统一,动作干脆利落,非常听指挥,而且看他们杀人的手法,训练有度,不像是一般的小贼流匪,像是……像是军中之人。”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立刻面色都严肃了起来。
司空晟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尚原,尚原会意,立刻退了下去。
“荣王殿下,还请您多派些人,赶快找回我家姑娘,那些人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我怕时间长了……就……”
花束面色凄然,说不下去了,
司空晟靠坐在轮椅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里,却是一片冷意,
“我知道了,你先去治伤,山九。”
“是。”
山九得令,便唤来下人,将花束抬了下去。
此时的温以安才坐下来,他也不顾自己浑身湿透,锦袍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如玉的眉眼间也挂上了一丝担忧,
“四哥,卢少夫人只是一深宅妇人,平日里又甚少外出,怎会惹上军中之人?又是哪个人敢如此大胆,在京都城中明目张胆的掳人?”
司空晟缓缓抬起双手,在胸前交聚,撑着下巴,
“不管是哪个人掳去的,她,必须是完好无损的被救回来!”
这一场暴雨直到后半夜才停下来。
第二日一大早,花玲便搓着衣角犹犹豫豫的出现在松云堂的门前,她神情焦急,夹杂着几分担忧,但是看着松云堂的大门,又似乎是有几分畏惧,不停的在门外转着圈。
过了好一会儿,梅姨娘带着卢玉琴来给卢夫人请安,卢玉琴一眼便看到站在墙跟下正在打转的花玲,便扯了扯梅姨娘的衣角。
梅姨娘看过去,见花玲那般神色,便走过去问她怎么了。
花玲似是看到救星一般,拉着梅姨娘的袖角,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梅姨娘,我是来求见夫人的,可是守门的姐姐不让我进去。”
“求见夫人?你一个人来求见夫人做什么?你家主子呢?”
见梅姨娘神色和悦,花玲一咬牙,索性将姜樱与花束一夜未归的事情和盘托出,到最后,她几乎是哭了起来,
“我家主子从未这般夜不归宿,何况花束姐姐还跟着,她二人,定是,定是出事了!”
梅姨娘听了,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拉着她便进了松云堂。
卢夫人此时刚同方姨母用完早膳,正在那儿饮着茶,花玲跪下后,又将事情说了一遍,只求着卢夫人派人出去打听消息。
卢夫人还未开口,一旁的方姨母却先鄙夷的白了地上的花玲一眼,
“你家主子是个胆大的,又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儿,之前不是还被弄到大牢里关了一夜吗?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惹了什么样的祸事儿,被下到牢里去了?”
花玲只哭的说不出来话了,拼命的摇着头。
梅姨娘见状不忍,轻声的插了一句,
“如今公子爷不在家,若真是少夫人出了什么事儿,恐怕公子爷回来了也不好说吧。”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方姨母拈起一颗葡萄直接送入口中,三下两下便吞了,
“景白早就烦她烦的不得了,真在外面回不来了才好,也省得景白日后再为她写休书。”
梅姨娘听了这话,再看看卢夫人闭着眼睛转动着手中的翡翠珠串,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便心知此事在这里无解了,她看了看地上哭的不成样子的花玲,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姜樱被关在那里,虽没有人来理会她,却也并没有人为她送水送饭,直到第三天的夜晚,又饿又渴的姜樱才听到门外传来一点动静。
“把门打开。”
是一个女声。
精神有点恍惚的姜樱暗暗的咬了咬舌尖,用那疼痛强逼着自己拢起精神来。
轻飘飘的脚步声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姜樱敏锐的闻到空气中多了一丝香气,
这香气是女子身上的味道,而且还是京都城中贵女们才能用得起的香膏。
是王明玉吗?
来人似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一言不发,只静静的看着她,好像在欣赏她如今的模样。
如此沉默了一会儿,这人又似是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传出一阵风声,
下一刻,刺骨的疼痛便出现在了姜樱的身上。
姜樱立时疼的整个身子一缩,喉中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声。
见姜樱如此反应,那人似乎是很满意,什么话也不说,刷刷刷的连着几鞭子又落了下来。
姜樱此时口不能言,目不能视,手脚又被捆住动弹不得,躲都无法躲开,她只能使劲勾下头,用后背迎着落下的鞭子。
又打了几鞭后,那人似是打累了,喘了几口气,这才停了下来,她往前走了几步,又重新在姜樱的面前蹲了下来。
下一刻,一直紧紧绑在姜樱双目上的布条被猝不及防的取了下来,姜樱瞬间便被屋中的光线刺激的双目疼痛,流下泪水。
“哈哈哈哈哈,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啧啧啧,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姜樱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能适应了,这才转过头去,没想到,却见到了她最讨厌的人,
方令仪。
外面是黑夜,屋中只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昏黄的光线下,方令仪颧骨高耸,脸色干黄,眼中满是疯狂。
她并没有作她平日里的装扮,而是穿着一身很平常的下人衣裳,梳着最简单的发髻,半分装饰也无。
如此看来,半点方府大姑娘的身影都看不见,只是一个姿色平常的婢女。
见姜樱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饶是如此昏暗的光线下也清透的犹如水晶一般,光滑如白玉的肌肤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