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毒杀无辜老者被下狱的消息瞬间如风般席卷了京都城。
一时之间,上至权贵,下至百姓,都对此议论纷纷。
就连养病的卢夫人都从荣妈妈口中得知了此事。
当夜晚卢景白来看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提起此事问了起来,
“……我虽不喜姜樱,但相处几年下来,总觉得她应该不像是这种人啊,听说死的那老头是个逃难的,还是个瞎子,你说姜樱杀他,能有什么好处?”
卢景白半皱着眉,
“连母亲你都会这么想,何况旁人呢?但是有人证在,还不止一人看见那老者上康安堂去求医,离他出事前后不过一刻钟而已,就算姜樱是冤枉的,她也得有证据拿出来自证才行。”
卢夫人又想了想,临了又叹了一句,
“这个姜樱啊,别看现在这么风光了,说到底还是个惹祸精,走哪儿祸事就跟到哪儿!幸亏你跟她和离了!”
当花束与朱先生通过钟老的关系赶到大狱看望姜樱的时候,已是后半夜。
花束极有眼色的递过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给那打着吹欠的狱卒,原本有些不耐烦的狱卒立即化作笑脸,快速的消失不见了。
“姑娘,姑娘……”
姜樱听到动静,转过身,含笑急步走到木栅栏前,隔着栅栏握住花束的手,
“我在呢,放心,我没事儿。”
花束眼里含着泪,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确定姜樱完好无损后才狠狠的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
姜樱看看她,又看了一旁提着食盒的朱先生,微微一笑,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朱先生开了口,
“你出事后,消息便传了开去,钟老派来钟敬之上门询问是怎么回事,我们就正好求了他找找关系,进来看看你,至少给你送个饭,”
一提到送饭,花束慌忙抢过朱先生手中的食盒,难过的道,
“姑娘,你晚饭都还没吃呢,这食盒里都是你爱吃的,还热乎着,你赶紧吃。”
姜樱示意她先放下,说了句不急。
朱先生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见姜樱尽管身处牢房,但最起码内里干干净净,床铺整齐,而且牢房在最深处,旁边的牢房里都空置着,并没有关人,因此十分安静。
“这京都府尹倒是个会做官的,安排的不错。”
花束听了却不太高兴,瞪了朱先生一眼,
“什么不错?姑娘都被关进牢里了,这还叫不错?”
姜樱按了按花束的手,笑着道,
“朱先生说的没错,这京都府尹大概是看着我还有两分名头,现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他做的倒也是谨慎。”
顿了顿,姜樱看向朱先生,
“那个叫小东的孩子怎么样了?”
花束嗔怪的道,
“姑娘,您还有心情担心他,您快想想如今我们怎么才能救您出去吧?”
朱先生接口道,
“小东爷爷的尸身如今被京都府尹运走了,仵作要验尸,小东这孩子看着也是个可怜的,没去处,我便做主将他暂时留在了康安堂里。”
对朱先生的安排姜樱很满意,她轻轻点了点头。
“姑娘,如今荣王殿下不在京中,事发突然,不然我去求钟老将军,让他想办法将您救出来吧?”
面对花束的提议,姜樱径直摇了摇头,脸色淡然,
“没做过的事情,又何必心虚呢?那个指证的人既然一口咬定小东爷爷是被我毒死的,那就先等这两日仵作验尸的结果出来了再说吧。”
说到这里,姜樱突然想了起来,
“对了,那个指证的人呢?”
花束抿了抿唇,一脸的气愤,
“那人在你被抓后,本来想偷偷的溜,幸亏朱先生一直盯着他,直接将他擒住了,又没地方关,干脆一并交给京都府尹关了起来。”
姜樱点了点头,
“也好,且等两日后公堂上再看吧。”
京都府尹这一夜虽美人在怀,但心中有事,看着也是一副愁容。
思烟姑娘身披月白纱衣,黑发如瀑,袅袅婷婷的自床上起了身,趿着鞋子来到桌前,一手托腮,一手递过一杯茶,如露般透澈的双眼竟含着一丝少女的纯净,
京都府尹一抬眼,被这美貌惊了一惊,暂时忘却了烦恼事,就着思烟姑娘的手将茶饮了下去。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是思烟惹您不痛快了吗?”
眼见着美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京都府尹忙捏住那软嫩的小手,哄着她,
“怎么会?你我相识多年,若不是我早有家室,你又不肯为妾,我早就将你纳入府中了,你又怎会惹我不痛快?”
思烟不置可否的一笑,歪着脑袋俏皮的道,
“那您这是怎么了?说给思烟听听,要不,思烟猜一猜?”
京都府笑了笑,把玩着她的手指没说话,
思烟一副思考状,下一刻便笑的娇中带媚,
“是为了狱中关的那个清冷美人儿?”
京都府尹摇了摇头,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
“说你是美人儿还差不多,对于宁德郡主,可不能这般说。”
思烟顿时噘起了红唇,
“这有什么可烦恼的?那位宁德郡主,我虽不认识,与她无甚交情,但她的好名声我倒是听的多,花楼里的姐妹也有不少曾找她看过病,听说她是真的心善,无论看病的人身份贵贱,都不会嫌弃,”
京都府尹倒是一脸真心的赞同,但脸上的愁容更重了。
“这般心善之人怎么可能对一个无怨无仇又素不相识的老者下毒呢?她又不傻,这案子还用审吗?”
听着思烟这般说,京都府尹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正是因为她名声在外,又是以布衣之身受皇上亲封,所以我更愁啊,这案子麻烦就麻烦在有人证指认,可这姜樱确实给了老头药,唉,我倒希望此事赶快了解……”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