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名指证姜樱的证人就被府兵带了上来。
他也被京都府尹扔在牢里关了两天,因此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刚被带上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看了看四周,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姜樱侧过头看去,见他身材相貌都普通,二十上下的年纪,浑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尚算灵活之外,并无什么与常人不同之处。
砰的一声。
府尹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证人,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那人慌忙作揖答道,
“回大人,小的刘二。”
府尹点点头,继续问道,
“刘二,本官且问你,你两日前曾指证,姜樱在她的康安堂内毒杀一老者,是你亲眼所见,是不是?”
刘二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回大人,小的确实亲眼看见那老头带着个小孩进了康安堂,然后吃下了姜大夫亲手递过来的汤药,他一个人出来后没多久便中毒而死。”
钟老将军是个直脾气,当即便冷哼了一声,
“他说是便是?那本将军还说亲眼看到姜丫头不在康安堂呢。”
面对钟老将军的维护,京都府尹当即面色尴尬,不知该怎么再问下去,
姜樱无奈的看了一眼钟老将军,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微微一笑提醒他,
“钟老,这里京都府的公堂。”
钟老将军吹胡子瞪眼的看了姜樱一眼,
“京都府的公堂又怎么了?便是皇上的御书房,本将军也是这般脾气。”
京都府尹后背的汗就没停下来过,他求救的将目光落在姜樱身上,姜樱又轻咳一声,缓缓道,
“府尹大人,不知姜樱可否问几句话,自证清白?”
京都府尹巴不得呢,立马允了下来。
姜樱却并不急着看向那刘二,而是又问了一句,
“听说还有一些百姓亲眼看到那老者走进我康安堂的?”
京都府尹点点头,立刻就让候在后面的那些证人进入公堂之中。
那些证人进来后,行礼站至一旁。
姜樱清冷的视线一一扫过去,见这些人确实是普通的百姓,甚至还有一两个她看着面熟,是她药铺周边的街坊邻居。
“你们不必紧张,姜樱想问一下,你们当时是否亲眼见到那名老者进了我的康安堂?”
见他们一脸仓惶不安,姜樱笑脸柔和的又补了一句,
“尽管说实话,看到什么便说什么,无碍的。”
听姜樱这般说,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都点了点头。
“好,”
姜樱目露沉思,又继续问道,
“那么你们是否亲眼看到我为那老者诊治,甚至端药给他喝下呢?”
这一次,没有犹豫,这几个证人直接刷刷的摇起了头。
其中一个街坊看着姜樱的笑颜,大着胆子多说了几句,
“当时已是晚膳时间,天色半黑,康安堂平时进进出出求医的人太多,谁没事老是盯着里面看啊?”
姜樱冲他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而后她这才收起笑脸,黑白分明的双眼落在了刘二的身上,
“刘二,我问你,你确实是亲眼所见那汤药是我亲手端给老者喝下的吗?”
“就是你!”
刘二起初直接应了下来,可当他看到姜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时,又犹豫了一下,
“可能是你的婢女?”
姜樱冷冷的开了口,
“到底是谁?”
刘二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躲开了姜樱的目光,却仍然叫着,
“天色太黑,你们又在屋里,我看不清到底是谁递给他汤药的,但是那药总是你们端给他喝下去的。”
姜樱又问,
“你既说天色太晚,旁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从我为老者诊治,再到开方,再到熬药,再到喝下去,这个时间不太短吧?你就一直守在我药铺门口盯着?”
“你就知道这位老者一定会被我下毒?”
“他就一定会在那个时候死在我的手里?”
连番的逼问顿时让刘二的额上出了些许冷汗,他支吾了半天,为自己辩解,
“我又无事……”
“你无事?你不吃晚饭?你家中无人等你?”
一听到这个,刘二顿时一副痞赖相,直接冲姜樱翻了个大白眼,
这时京都府尹好心的插了一句嘴,
“本官查过,这个刘二是个光棍,家住鸡口巷,家中除了一个独眼老母亲外再无旁人。”
“鸡口巷?”
姜樱悠悠的接过话,
“离我的康安堂可不近啊,你就闲到特地跑到一个药铺门口来盯着我下毒杀人?或者说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刘二索性耍起赖来,
“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我老娘都不管我,用你管!”
姜樱轻咳了一声,唇边泛起一丝讥笑,
“我是管不着你,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当日一发现那老者身死,恰逢巡逻的官兵路过,你便报了案,一口咬定是我毒杀了他,请问,你一不是医者,二不是杀手,”
“何来的经验让你一眼便看出那老者死于中毒?”
门口的百姓也骚动了起来。
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有了一个结论,
这个刘二,有鬼!
“行了,就别审姜丫头了,依本将军看啊,你该好好审这个刘二才是!”
钟老将军直接起了身,宣告这个审问到此结束。
马公公也跟着起了身,依然是一脸随和的笑意,
“我也同意钟老将军的意见。”
胡妈妈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京都府尹慌忙起了身,陪笑连声称是,再看向那明显慌了张的刘二时,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