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与季婉诗待的地方离房子非常近,此时整座房屋都已被烈焰吞噬,巨大的火浪带着一阵阵热气向她们席卷而来。
朱先生焦急的看了眼火海,催促着姜樱,
“先离开此地再说!”
姜樱强忍着心中的痛意,再一次看了眼下面黑乎乎的江面,撑着站起身,拉过一旁的季婉诗。
朱先生是从屋子旁边一条不足两尺的小路上跳过来的,那条小路紧紧的贴着墙角,天色黑暗,若不是从外面看,实在是看不出来。
他说了句冒犯了,而后一手挟住一个,带着姜樱与季婉诗又从那条小路上跳了回去。
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刚一落地,姜樱直接转过头看向朱先生,冷声问道,
“你方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朱先生迅速回答道,
“有。”
“什么样子?人呢?”
面对姜樱的厉声追问,朱先生面上颇有几丝无奈,
“当时我刚解了迷药,头还有两分昏沉,见到火光后便赶到这里来,看到一个黑影从屋子后面闪出来,那人看到我着急的说句赶紧救火,便离去了,我,我以为那人是这驿站的伙计。”
“迷药?”
姜樱这才注意到,朱先生上半身尽皆湿透,甚至有几缕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岳墨他们呢?”
一旁的季婉诗突然插嘴问了一句,
朱先生猛的一拍脑袋,急忙转身向前掠去,
“他们还在屋子里。”
待姜樱和季婉诗也跑到前面的客房时,只见岳墨和大奎等人昏昏沉沉的睡着,人事不知。
“是很厉害的迷药。”
姜樱探了探脉,从随身携带的药囊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几颗小药丸,分别给众人服下。
不到片刻,众人便前后醒来,
岳墨睁开眼睛便看到季婉诗的脸近在眼前,他嘟囔了一句,
“怎么睡个觉还看见你了?做梦,肯定是在做梦!”
他翻个身欲接着睡,季婉诗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这才将他打醒。
大家醒来后,经过季婉诗的解释才知道自己中了迷药,一时之间气愤不已,此时姜樱却不在房中。
大家走到屋外,才看见朱先生已经将这驿站上下的伙计和守卫尽皆抓了过来,捆鱼似的全都捆在一起,姜樱面色如寒霜的站在他们面前。
“说,谁干的?”
姜樱压下眼底的痛意,视线冷冷的扫过地上的七人。
这七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推说着不知道。
朱先生也不多话,直接上前,啪啪啪一阵大耳光过去,打的七人哇哇乱叫。
“迷药是谁下的?”
还是没人说话。
大奎与岳墨正欲上前,却见姜樱手一伸,拦下了他们。
她缓缓两步上前,在这七人面前半蹲下来。
身后红色的火浪还在继续燃烧着,火光跳跃在姜樱的脸上,投下半边阴影,
此时的她,眉眼间皆是煞气,冰冷的眼里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与狠辣。
“给你们一次机会,每个人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不答,”
姜樱顿了顿,直接抽出袖中的匕首,小巧的匕首在夜里微微闪着幽光,
中间一个身材高大的守卫满脸横肉,他不屑的看了眼姜樱手中的匕首,嘲讽道,
“就这么个削苹果皮的小刀,也值得拿你爷爷面前炫耀?小姑娘,你见过血没?这么娇滴滴的,别连刀柄都握不稳吧?哈哈哈,”
旁边的人也跟着哄笑了起来。
他们仗着自己是官家驿站里的守卫,又看姜樱不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料定她不敢如何。
岂料下一刻,
“啊啊啊!!!”
震天的尖叫声响遍了整个驿站。
姜樱脸色阴沉的慢慢转动着手中的匕首,那匕首插在大腿根处,那里本就痛感明显,再加上刀刃在肉里不停的搅动着,只怕若不是被绑住,那人早就蹦了起来。
“饶命啊!饶命!”
这守卫再也不复方才的嚣张了,拼命的大声喊着饶命,腿上传来的痛感,让他此刻生不如死。
姜樱并不理会他,转过头却是看向他旁边一个小个子,
那人是之前为她们送餐食的伙计,此时见姜樱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吓得瑟瑟发抖。
“女侠饶命!饶命!”
嗖的一声,匕首被拔出,又是一声震天的尖叫声,随之而来的是一注鲜血溅出。
姜樱丝毫不介意溅在手上的血,她将手中的匕首垂直落下,锐利的刀尖对准了伙计的大腿,吓得伙计不停的求饶着,
猝不及防的,一股尿臊味传来,一旁的季婉诗看的清楚,她赶紧侧过脸去。
姜樱却似没有发觉一般,眼里的光愈发的冰冷,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没有耐心!”
伙计赶紧竹筒倒豆子似的赶紧开了口,生怕慢一点,那匕首就要插了进去,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听老大的,监督着你们,你们的饭菜里没有下药,那人说你能尝的出来,就,就只给这些好汉们的饭食里下了药……”
“那人?”
姜樱敏锐的抓住这个词,
“那人是谁?”
伙计使劲摇头,边哭边道,
“我,我不知道,老大知道。”
姜樱的眼睛环视一圈,
“谁是老大?”
谁想方才被姜樱戳了一刀的那个大个子守卫却是面色痛苦的举起了手,
“女侠饶命,我,我是这驿站的管事。”
不等姜樱再开口,那守卫自觉的迅速交代,
“今天早上,有个女子来找我,给了我许多银钱,说是让我帮她个忙……”
“不光给了钱,她还跟老大睡了一觉!”
突然不知道是哪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