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出城前特地向山九问清了,离拜城二十里处有一个哨站,那里有着军马,他们出城的时候不能带马,但是要去调动大军,来回路程太远,总不能靠两条腿走吧,
所以,第一件事,先去找马。
七月的烈阳,晒得人生疼,姜樱用面巾紧紧的裹住自己,身上的汗都不知道湿透了几回,
一个时辰后,哨站出现在她们面前。
朱先生观察了一会儿,问道,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姜樱毫不犹豫的拔出袖中的匕首,半眯起双眼,坚定的看向前方,
“直接去抢马!”
哨站里只有八九个人,且都早就被换成了杨宜武的人,朱先生和岳墨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些人给放倒了,抢到马后,姜樱片刻也不耽搁的向北行去。
向北二百里是徐大业参军所在的阿达努城,姜樱计划先说动他带着大军跟她前往刘潘堡去找司空晟,在去刘潘堡的途中,再由朱先生带着冯参军的手信去他的营地将大军直接带到拜城解围,而后再与她汇合。
一行人除了中间稍做休息之外便再没停下,待到快半夜时终于赶到了阿达努城。
“站住!什么人!”
刚到城下,城墙上便有人冲姜樱等人喊了过来,与此同时,一排齐刷刷的弓箭明晃晃的对准了他们。
“我们是来找徐参军的!请速告诉参军,就说拜城来人求见!”
听到姜樱的喊话,上面的守卫犹豫了一下后,冲他们喊了句等着,便转身下了城墙。
过了一会儿,城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打开了一道缝,从中出来了一个士兵,领着他们进了城。
姜樱等人跟着士兵来到一处府邸前停下,一行人进了府邸后,只见一个身材高壮,眼似铜铃的人正在那里双手叉腰的等着他们。
待看清姜樱时,徐大业很明显的怔了怔,有些狐疑的问道,
“你们是从拜城来的?”
姜樱仔细观察着徐大业的神色,点了点头,
“拜城被围,荣王有难,我等是奉山九副将大人所托,来此寻求支援,请您即刻出兵。”
徐大业愣住了,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瞪得更大了,
“拜城被围?被谁围了?西戎人攻进来了?我这里并无消息啊。”
姜樱见他神色不似作假,当即便言简意赅的将拜城如今的情况说了出来。
“杨宜武和李春厦是疯了吗?”
徐大业面上升起一抹浓浓的怒气,直接一掌挥下去,旁边的桌子应声而碎。
姜樱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密信递了过去,
“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候,还请您尽快随我前往刘潘堡去营救荣王殿下。”
徐大业倒是个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人,接过密信看完后,又确认了一下姜樱手中荣王的手令,立马就吩咐下去整军,半个时辰后出发。
见此事终于落定,姜樱这才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坐在椅上喝了几口茶闭目养神。
谁想半个时辰还不到,徐大业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脸色难看到极致。
姜樱注意到他手中还捏着一只信鸽,便立马起了身看向他。
却听徐大业带着怒气道,
“西戎人竟勾结了胡虏人,整整四十万大军,将荣王殿下困在了刘潘堡。”
“什么?四十万?”
在场之人莫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西戎人与胡虏人都是一向骁勇善战,他们的体格皆比安国人强健,若是在战场上,向来都可以以一敌三,
若不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太过恶劣,人口繁衍一向艰难,这西北及北方早就被他们霸占去了。
徐大业向外扔出信鸽,快速道,
“信鸽是天黑时放出来的,信上说,胡虏人此次大概只出动了十万兵马,其余的皆是西戎人,昨天夜晚就摸到了刘潘堡。”
已过了一天一夜!
众人皆面露绝望之色。
刘潘堡里的军队都被杨宜武带到了拜城,里面除了几千百姓外再无更多人,荣王身边只有两千人!
以两千对四十万!
这是轻而易举的死局!
“那,我们还去吗?”
在场不知是哪个将领悄声问了一句。
“去!现在就出发!”
姜樱猛的起了身,不理会旁人,径直往外走,
“刘潘堡易守难攻,背靠深峡,堡前空地太少,四十万大军不可能全部都挤上去,我相信荣王殿下,他一定在等着我们!”
夜凉如水,大片大片的黑云铺天盖地,二十万大军也犹如一片黑云在地上快速的移动着。
待行至一个路口时,姜樱取出冯参军的手令,直接丢给了岳墨和大奎,命他们二人转去冯参军的领地,将十万大军直接带到刘潘堡。
天色大亮,烈日初升,橘红色的太阳露出半边,为大地镀上一层金光。
徐大业一勒马,令大军停下,派出探子前去查看。
此地离刘潘堡仅仅只有四十里地。
等了好一会儿,探子回报,说刘潘堡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西戎人,还夹杂着一部分胡虏人。
竟然没强攻?
徐大业瞬间就明白了,
“他们想活捉荣王殿下!”
思及此,徐大业摊开地图看了一会儿后,便下了命令,二十万大军分两部分,十万前去诱敌,另外十万埋伏在前方十五里处的峡谷两侧。
一个将领面上现出两分犹豫,
“参军,前面可是四十万人啊,派十万去诱他们过来,只怕是……”
只怕是有去无回!
在场的人皆都沉默了下去,徐大业面露坚毅之色,
“殿下就在刘潘堡中,若我们不去,等他们强攻下刘潘堡后,殿下危矣!”
不多做迟疑,徐大业迅速分派好将领,他自己亲自带着十万大军前去诱敌。
姜樱并不懂带兵打仗之道,她站在一边默默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