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当司空晟向皇上禀明这两个月西北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之后,便告了退。
出了御书房的门口,尚原回头看了看,向前跟紧了一步低声问道,
“殿下,您跟皇上说那事了没啊?”
“没有。”
“没说?那您打算?”
司空晟如闲庭信步般拾级而下,一想到那个人,面上便现出笑容浅浅,
“我准备明日在朝会之上直接禀明此事,求得父皇圣恩。”
“直接在朝会上说?您也不给皇上一个缓冲的时间啊?”
“有何好缓冲的?”
司空晟一脸的不以为意,
“太子殿下仁爱智慧,相信他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君主,我只是一个守疆的王爷而已,娶一个什么样的王妃对天下并无影响,父皇不会不恩准的。”
尚原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你都尚有勇气当面向阿樱求娶花束,我莫不是连你都不如吗?”
司空晟面上的笑意更盛,
“我司空晟所爱之人,必要光明正大的让天下皆知!”
第二日一早,当姜樱差朱先生去找司空晟的时候,他已早早的离了府进了皇宫。
朝堂之上,当众朝臣们看到英姿玉朗的司空晟时,无一不陪着笑脸上前巴结。
谁人不知此次西戎人与胡虏人勾结,荣王殿下再立军功,他本就是皇子,军功又如此显赫,可以说是这朝中最耀眼的存在,
若不是太子殿下是长子,又自小被立为储君,本身也是君主的好料子,怕是有人提出换荣王殿下为太子,也未尝可知。
当司空晟站定后,太子上前亲切的笑了笑,司空晟一改之前对朝臣的冷淡,微笑行礼,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叫大哥。”
太子爽朗的笑了笑,一旁的二皇子安王殿下也凑上前来,笑脸之上明显的崇拜激动之色,
“四弟,你太厉害了,这次又立大功,你都不知道我在京都城中有多佩服你呢。”
司空晟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功劳,是西北所有将士们的功劳。”
“居功而不傲,好,好,怪不得我如此敬佩你。”
听着安王的俏皮话,连旁边的太子殿下都跟着笑出了声,转而他一脸关心的问道,
“四弟,这次听说你又受了重伤?现在恢复的如何了?我那里有两枝上好的百年野山参,下了朝便差人给你送过去,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将身体调养好。”
末了太子语重心长的补了一句,
“安国少不了你啊。”
司空晟面上恭敬有礼的道谢,
“多谢大哥关心。”
站在朝臣最后面的一个年轻官员伸长了脖子往前看,这么一幅兄友弟恭的场景让人看了着实是高兴,他忍不住跟旁边一位年长的官员低声道,
“三位皇子的感情看起来着实是好啊。”
那位年长的官员捻了捻下巴上的胡子,轻笑道,
“皇上仁爱,教出来的皇子定然也都是心肠仁善的,更何况,太子殿下地位稳固,荣王殿下虽一身军功但从来都本分的很,不会逾矩半步,安王殿下自知资质平平,却也是乐得做个闲散王爷,你说,各自清楚各自的位置,感情能不好吗?”
正说着,马公公扶着皇上来了。
一阵山呼万岁后,皇上一眼便看到了下面的司空晟,忍不住道,
“荣王今日怎的也来上朝了?朕昨夜不是特许你这几日都不必上朝,好好在府中休养身体吗?”
司空晟横跨一步出列,抬目看向上方,目光坚定,声音清越,
“儿臣今日有一事禀奏。”
“哦?还有何事?”
皇上一脸的不解,该说的昨天夜晚不是都说完了吗?莫不是还漏了什么?
司空晟想着即将要说出口诉于众人知的事情,心里满是柔情,脸上也跟着挂上了一丝浅笑,
“儿臣欲求娶宁德郡主姜樱,还请父皇恩准!”
“谁?姜樱?”
皇上当即惊的一愣,满朝哗然。
此事很快便从宫中传了出来,待传至康安堂之时,季婉诗一脸担忧的看向旁边的姜樱,继而问向消息的来源,朱先生,
“那后来呢?皇上应了吗?”
朱先生脸一垮,撇了撇嘴,
“皇上还没表态呢,那一堆大臣倒是急眼了,一个两个的都出来拦着,说是不行,不合规矩。”
“这男婚女嫁的,两情相悦不就行了,还要什么规矩啊?”
一旁的岳墨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满脸的不屑,
季婉诗出身高门,她深知这些权贵人家的心理,当即轻叹了口气,
“越是世家贵族,越讲究规矩与门第,何况对方是荣王殿下?荣王殿下如今军功显赫,却独身一人,多少人想着要将女儿嫁过去,对家族来说,那是莫大的荣耀……”
说到这儿,季婉诗声音低了下去,
她自己何尝不是这其中的一员呢?她的祖父将她关在府中,强迫她必须要应了与荣王的婚事,不也是为了家族吗?
只是有谁想过自家女儿的感受呢?
岳墨转了转眼珠,道,
“可是咱们姑娘也不差啊,她不还是皇上亲封的宁德郡主吗?救过灾民,救过荣王,救过皇太后,这不也是有功吗?”
朱先生欲言又止,看的岳墨直接一拳过去,
“你有话就说,别墨墨叽叽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朱先生索性也不隐瞒了,直接说了出来,
“你都知道的事,那些朝臣们能不知道吗?他们的理由并不是姑娘的出身与身份,而是姑娘曾为人妇。”
这话一说,大家都愣了,空气一阵安静。
花束此时也一脸的气愤,一向话少的她忍不住开了口,
“可是我们姑娘不是曾经由长公主验过身吗?她与卢景白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