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一家听到时旌给季楠写信,脸上表情都有些怪异。
刘京梅茫然地问:“亲家,你们这是怎么了?”
林娟不知该如何向刘京梅开口,毕竟当初是他们用恩情挟制时旌答应娶季楠,现在又是季楠想离婚,这一结婚再离婚,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是有伤害的。
“时旌妈,要不……这信你带回去吧。”
刘京梅把信塞到季楠手中:“这信是给楠楠的,我可没权利带回去,这是时旌和楠楠的事情,你们若是有什么想说的,让楠楠直接写信和时旌说。”
林娟还想开口,最终啥话也没说。
季现东:“别都在门口站着,时旌妈,进屋喝口水。”
刘京梅脸色有些忧伤:“不了,我就是过来送信。我知道时旌这次做事过分,伤到楠楠的心,不管怎样,我是不希望楠楠和时旌分开的。”
林娟想说,她也不希望季楠和时旌分开,时旌这孩子,她喜欢的紧,无论是长相,还是人品,绝对靠的住,是个好男人。
季现东拉扯林娟,不让她开口。
季楠和时旌的事情,他决定尊重自己闺女的意见。
季楠张张嘴,对刘京梅没有再喊“妈”,而是开口:“大娘,我送送你吧。”
这也算明确表达,她对于和时旌领证这件事的态度。
刘京梅声音带着颤抖:“行,楠楠送送妈。”
季楠送刘京梅走出院子,直到把刘京梅送出她家门口的大路,季楠终于忍不住开口。
“大娘,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硬缠着时旌,我知道错了。所以等时旌回来,我们就去办离婚。他一直都很优秀,即便带着离婚的标签,肯定也有好姑娘会喜欢他的。”
刘京梅猛地抓住季楠的手。
“楠楠,你……以前外人都说你混,妈从没觉得,妈只觉得你小不懂事,但这次……你若真和时旌分开,那在妈心中,你绝对是混账。”
“大娘,我……”
季楠话还没说完,刘京梅松开季楠的手,身子挺直,脚步匆匆离开,丝毫不想听季楠说任何话。
季楠望着刘京梅开始微微驼的后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刘京梅。
等看不到刘京梅身影,季楠转身回家,回到屋内,季现东开口。
“话都和时旌他妈说了?”
季楠点头:“说了,但她不听,生气走了。”
季现东叹气:“让时旌妈慢慢消化吧,时间长总能接受。看看时旌给你信里都说啥。”
季楠打开,很快看完没多少字的信件。
“一张他这三个月津贴汇款,说他每个月津贴三十七,他自己每个月留七块,剩下的钱都在这汇款单上,总共三个月九十块钱。让我取出来,自己留六十,给他家里三十。也就是我每个月二十元,他家里每月十元。”
林娟忍不住开口:“时旌不错,这么好的人,你说你……怎么就非闹着离婚。”
季现东看林娟一眼:“他人好,不喜欢楠楠,就晾着楠楠,楠楠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你让楠楠以后日子怎么过!”
“怎么就没法过,日久生情,时旌总会喜欢上我们楠楠的。”
“她妈,我若是每天都不和你说话,每天都晾着你,挣的钱都给你花,你觉得你日子过得舒坦吗?”
林娟闭口不再说话。
季楠安慰林娟:“妈,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挣钱后,闺女带你们走遍全国大好河山,那日子别提多美,多滋润,你觉得我会过得不比现在好。”
林娟眼眶带泪,“噗嗤”笑出声:“那感情好,妈只是担心我们走后,你没有伴。”
伴,季楠想笑,有钱有快乐,有没有伴有啥好影响,但这话她不敢对林娟说,只能换个借口宽慰她。
“妈,你怎么知道我日后找不到更好的,说不定找个比时旌更帅,更体贴呢!”
季现东总结性发言:“行,这件事多想无益,还是让楠楠给时旌写信,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吧。都洗脚睡觉。”
季楠站起身:“爸,我明天带一百块钱去县城转转,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淘辆自行车。”
季现东:“反正咱家的钱你管,钱都放你那,你拿就可以,不必和我们说。”
季楠开玩笑:“你们就不担心我再犯浑,把钱都花了。”
季现东笑得宠溺:“花就花了呗,即便犯浑,你还是我们的闺女,大不了爸爸想办法再挣,爸爸现在可算知道,爸爸这双会做饭的手,能生钱。”
“那我回屋给时旌回信。”
“去吧。”
季楠回屋,点上煤油灯,虽然家里有电,但她见季现东和林娟为节约就经常还是选用煤油灯。
季楠刚把煤油灯点上,正在院子洗脚的林娟就朝季楠偏房喊。
“楠楠,把电灯拉开,别累坏眼睛。”
“不用,就写封信,累不坏,你和爸都经常用煤油灯。”
说话功夫,季现东敲门,得到允许后,进门直接拽住电灯绳,把电灯拉开。
“我和你妈都上年纪,眼睛已经定型,你还小,别为点电费,累坏眼睛,听话。”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季现东黝黑的脸色,仿佛也看出点不同,不好意思低头:“爸爸妈妈也爱你。”
季楠通过窗户,看到季现东和林娟羞怯的表情,觉得俩人真可爱。
在这个羞于表达感情的年代,他们的爱即便不像后世被大声说出来,却在日常生活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季楠低头,认真思考,给时旌写信。
翌日吃过早饭,季楠收拾妥当,先乘公共汽车,后又转车来到邮局,把给时旌的信邮寄出去,顺便把时旌给的汇款提出来,清点仔细,包在小手绢内,放到今天刻意穿的长袖内兜中,这才离开邮局。
想顺道去医院对面看一下门头房的进程,走过去,有点远,转公交,又没必要,最终没去,而是坐公交,去县城最边缘的废品收购站。
废品收购站占地很大,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