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差点便走了神。高行也轻声咳嗽两声,才让她醒了神志,心里骂道,不行不行,这可不是能走神的时刻。
眼瞧着大臣们鱼贯而入,乌泱泱地一片身穿紫袍的官员们入场,行礼参拜后,秋明月这次让他们起身。
按照高行也与她说得那般,能够进这金銮殿与她面圣的,只有五品以上身穿紫袍的官员。而这五品以下的红、绿两袍官员,只能在殿外远远地聆听圣音。
官员按照文武分两边站,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为首的便是丞相与太尉。手里都执着笏板用来记录君意和旨意,秋明月扫了一眼,只见那笏板温润有光泽,那质地却又不像是玉做的。打量几眼后,心里猜测或许是用象牙做的。
只她一时分了神,便没听清右相的上言,待回过神来殿下的文武百官都一双大小眼互相看着对方。
秋明月一时尴尬,正不知如何反应,便听闻左丞相的心声道,【哼,个老匹夫,不就是女儿不受宠,整天上言让陛下尽早立皇后。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吗。
可惜你再怎么上言,陛下也不会厌弃我家玉儿,转头去宠幸你家女儿。自己活得迂腐,教出来的女儿也没一点人气儿,也怨不得陛下不喜欢。】
原来是让高行也立皇后的啊,这题她会,昨晚高行也与她分说过。于是心里丝毫不慌,神情淡淡地道:“此事朕心中自有主张。”
左相心中嗤笑一声,【你看,老王八跌灰堆了吧,憋气又窝火。你家女儿进宫四年了,都不曾被陛下宠幸过,再过两年这红颜易老,想必陛下再也想不起宫里有这号人了。】
许是左丞相幸灾乐祸的表情太过明显,右相有些窝火,继续上言道:“陛下真龙天子,理应雨露均沾,怎能只独宠贵妃。且贵妃多年无所出,独宠贵妃于皇嗣、江山社稷有碍。长秋宫久旷,于后宫而言,也多有不便。”
左相不惯着他,也跟着上言道:“陛下的后宫自然是由陛下做主,右相怎的僭越起来,这皇后之位自然是择贤者居之。陛下年富力强何愁无子,待日后后宫娘娘们有了喜讯,再商议立皇后一事也不迟。”
好家伙,这左相战斗力可以啊,不愧是一路过关斩将成为了掌握百官升迁以及生死的百官之首。
虽说权利仅次于右相,可能力以及手段,比之前者毫不逊色。
当面巴巴就算了,却仍觉不够似的,心里继续狂踩右相,【这安妃木讷,毫无情趣,即便是陛下日日陪伴,也分不走我家女儿半分宠爱。人不行别怪路不平,扶不起的阿斗,即便是花容月貌,不会利用也是白费。】
右相绷着一张脸,继续道:“先帝专情,只后宫一位皇后,这才致使皇嗣凋零。如今不引以为戒,却要为着左相的私心,拥护自家女儿,致使江山社稷于不顾。让陛下随心不肯开枝散叶,长此以往难免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