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估计因病痛而很久没有打理了,发质有些干枯,若没有生病,一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看到耳垂上有耳洞,热爱耳饰的有余微微笑了笑。
家里几百副耳环不用吃三年的灰了。
不过她侧颈的文身,得想办法在不改变顾渝心身体模样的前提下纹上。
有余需要这个文身时刻警醒自己。
她摸着侧颈出了神,外面忽然传来长霁的声音。
“有余!你休息好了吗?”
有余:“?”
大哥,你才离开不到半小时,你问我休息好了没?
长霁顾不上有余的大白眼,拉着她急声道:“死神说沈佑年今夜死气极重,很可能有轻生行为,他在洙江大桥附近,你得尽快去找他。”
有余一听也有些急了,沈佑年要是出事,她大好的翻身机会就凉凉了,于是穿着病号服就往外跑,打了辆车要先回她的别墅。
“你回别墅做什么?”长霁心焦问道。
“我总得拿点道具再行动吧?不然你让我去跟他抱着一起死吗?”有余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去处理你的事情,我出手,保证他三年成顶流,走了!”
长霁望着远去的出租车,脸上写着大大的“痛苦”二字。
有些事,有余还不清楚,但还是等过了今晚,沈佑年安全了,再好好和她说吧。
长霁怕现在说了,有余就真的去跟沈佑年抱着一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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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余回到别墅,飞快脱掉病号服,在衣帽间选了套便于行动的短袖和牛仔裤,结果发现个子一下矮了将近十厘米,裤子都不合穿了,于是急匆匆套了条休闲短裤。
头发看上去又油又乱,有余也来不及整理,直接束起来,再戴了顶帽子,藏得严严实实。
衣服和头发可以凑合,但耳朵不能随意。
她打开一个改装过的衣柜,从里面挂着的几百款耳环中,挑了一副算是低调的镶钻耳圈戴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最后她走到地下一个带密码锁的房间,捣鼓一番,拎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袋去往车库。
她从一众豪车里选了辆高调的敞篷玛莎拉蒂,把行李袋扔到副驾驶座,一脚油门赶去洙江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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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离公司近一点,沈佑年在洙江岸边租了房子住。
从餐厅回到出租屋后,他换了一身黑色衣服,摁亮被摔碎的手机屏幕看了眼。
备注着“妈”的联系人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他都没有接。
电话打不通,对方又发了一连串的信息过来。
“不听电话什么意思?这个月的钱呢?你弟弟在国外的钱不够用了。”
“沈佑年我告诉你,别想着甩掉我们,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当初要不是我们捡你回来养,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别逼我去你公司里闹!马上转钱!”
沈佑年熄掉屏幕,靠墙坐下阖了阖眼。
没有亮灯的狭小屋里,只有些许街边的光亮从窗户照进来。
光影落在他的脚边,没有再靠近半分。
沈佑年疲惫地睁开眼,将银行卡里的最后几千块全部转给了“妈”,撑着膝盖站起来,背起角落的吉他,准备去附近巷子的酒馆唱歌。
右手握住门把手时,他瞥见了手腕上的手表,突然想起刚才被那个陌生女人握住的触感。
她的动作很轻柔,指腹暖暖的。
上一次被人这样温柔对待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他不喜欢被人触碰,更不喜欢那个陌生女人轻浮的言语和动作,也懒得计较她为什么帮他。
反正不会是为了他。
人做事,只会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
这世道,向来如此。
沈佑年驻唱的地方是一间基本只做街坊生意的小酒馆,一年前,他被欺负得一身狼狈,抱着吉他走进酒馆里喝酒。
老板老秦见他情绪低落,便玩笑着让他上台表演,纾解一下心情。
结果沈佑年伴着舒缓的吉他声一开嗓,老秦就说什么都不肯让他走了,让他留下来再唱几首。
沈佑年轻拂着吉他,低声问老秦能不能让他每晚都来唱几首。
他不要钱,只想要一个地方唱歌,要一个没人看不起他的地方唱歌。
老秦不好意思白嫖,沈佑年不肯收钱,最后达成一致,他在酒馆的所有消费免单。
今晚他唱了几首,却心不在焉。
他没有项目,赚不到钱,经纪人又不允许他私下接活,每个月还得付房租,手头实在拮据得很。
要向老秦开口要钱吗?
可这样会不会毁了他们之间的那点友谊?
沈佑年还没做出决定,公司的三个同期艺人忽然出现。
高壮男晚上在餐厅里欺辱他却吃了憋,咽不下这口气,便找来了小酒馆。
他们戴着口罩帽子,在酒馆里装作普通人,高壮男大声宣扬沈佑年的丑闻,将他骂得体无完肤,红发男又以向经纪总监告密他接私活为威胁,逼沈佑年承认他们所说的各种谣言。
沈佑年不敢看老秦和客人的神情,抱着吉他安静离开了。
三人将他逼到洙江大桥附近一处无人角落,高壮男挑衅他出手不成,欲抢夺他珍视的吉他。
“一把破吉他有什么好宝贝的?来让哥几个好好欣赏一下呗?”高壮男嚷嚷着,使劲掰开沈佑年死死抓住吉他的手。
比他瘦了一圈的沈佑年此时却力气极大,怎么抢也抢不过来,高壮男便让红发男和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一起上手。
“放开!”沈佑年紧紧咬住牙关,抱着吉他不肯撒手,手臂已经被三人划出几道带血指痕。
“怎么?演戏没机会,你还幻想自己可以走唱歌这条路?”高壮男加大力气,笑得嚣张,“我劝你尽早和公司解约,回老家跟着你爸妈打工搬砖去吧!有我在,你绝无出头之路!”
红发男和眼镜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