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若愔,它先是一怔,随后用同样的方式蹭起若愔来。
襄珂惊道:“它很少亲近人,你是除了我和夜晏齐的第三个!”
夜晏齐道:“看来,它很喜欢你。”
若愔含着笑,也揉搓起它的毛来。襄珂把猎物从麻袋里拖出来,山君兽张开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有半人多高,它衔起地上的猎物,三两下就吞进了肚子,连骨头都不吐。
趁着它咀嚼,襄珂从腰间解下红梅锦袋,用法术把那镇妖珠凌空推起。锦袋开口冲着山君兽,这次,金光没有胡乱攀爬,而是笔直地照向它前爪上的锁环。
襄珂用尽全力把灵力运给镇妖珠,额角都起了细密的汗珠,越是运送她就越是吃力,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身形晃动,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咔哒”一声,锁环四散崩裂!
山君兽抖了抖那只前爪,铁石碎屑都被抖落。它伸出舌头舔舐爪腕,看来是被锁环束缚许久,勒的很难受。
襄珂摇摇欲坠,若愔上前扶住她。襄珂用手背抿了一把脸颊淌下的汗水:“想不到,解开一个就已经这样费力了。”
夜晏齐道:“你歇歇吧,其余的再解不迟。”
若愔扶着她,三人走出啸风洞。魔族一众以影殊为首,正巧与他们三人打了个照面,他们也扶着一个人,正是那日刺杀不成反被关起来的影言。
“你们杀了夜蕈?”夜晏齐嗓音低沉。
“一个魔族与鬼族诞下的异类,杀了又怎样?”影殊长老已经没有了顾虑,“下一个就是你!”
夜晏齐突然冷笑不止,让一众长老不寒而栗。影殊道:“你笑什么?”
“夜蕈倒是死不足惜,就是不知道,他把魔杖藏到哪去了?”
影殊大惊失色:“你把魔杖给他了?”
“是啊。”夜晏齐说,“要不影殊长老先去找找?”
影殊一众人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原路返回了。
“幸好师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日,弄了根棍子让他们抢。”夜晏齐回首对若愔道,“我们快回云芜轩吧,心字的早饭该做好了。”
三人回到云芜轩,襄珂在院中打坐,试图恢复一些法力。心字在屋里已经摆好了饭菜,夜晏齐与若愔对坐。
若愔不解:“他们不过几百人,你既不愿与他们为伍,何不趁早解决掉他们?”
“你知道魔从何而生吗?”夜晏齐放下筷子,“魔是人心的阴影。凡人心生戾气,身躯就会变成一个容器,一旦容器盛满,戾气便会脱离本体,另谋生路。前朝战乱不休,凡人的戾气逐渐壮大,这才有了魔族。”
“魔族鼎盛一时,他们灭掉了巫国,自身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但我师父是个异类,他不愿族人再去征讨杀伐,便倡导修养生息,可影殊师叔不肯,师父就设了这个结界,以免他们出去危害人间。我师父之所以设结界,是因为即便杀了他们也没用。他们的躯体一旦消散,就会重新寻找宿主,附着在凡人身上。”
“真是难缠。”若愔说道,“镇妖珠似乎对他们也不起作用。”
“你说的对,我一直不屑于与他们为伍。他们生来好斗,本性难移。这么多年,我大可以一走了之,再不管他们的事,但师父叮嘱我,绝不能让他们跑到凡间去。他们对我来说是潜在的危险,更是无可救药的弃子,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山君兽了。”
若愔问道:“山君兽也是你师父的吗?”
“不是,它是巫国留下来的。没有魔族时,它就一直在这里,束缚它的是巫国上古巫术。魔族刚出现时,它曾经吃掉了不少的魔,师父曾以为它也可以是戾气的容器,但经我观察,它自身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若愔望向院子里那微弱的红光:“无论他们能否找到魔杖,最终都会回来找你。山君兽的封印还是越快解除越好,但襄珂姐姐的身体……”
“我们现在只能拖住魔族,为她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