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奉为用人圭璋,极是大事,已近在两月余后,甚不得闲
略略想着,叹口气,他应付这一日下来已累了,加之饮酒甚多,竟在一片森林里的树冠上忽忽睡倒,哗哗掉下一片枝叶,当时,一男一女也在这片森林中休息,闻声男人当先出去查探,女人仍在树下闲坐,不一会,那男人便悠悠走回来,神色古怪,说道,是个美人,你大概会感兴趣,言下询他眼色,那女子果然眼光一亮,一边起身迈步,一边问道,多美,男人笑着说,比我是强,只听又问道,强多少
男人不耐烦道,就那么多吧,多少是强,说着走的更快,不一时便到那树下,两人跃上邻树,只见树顶上直挺挺赫然睡着一个人,面目甚秀,眉宇中透出的清气可谓远远溢出,披乌发,翕素唇,脸上清楚的泛红,身上一领似帛似布的纯黑长衫,披覆至膝,膝下是青缣裤,脚上是寻常灰布鞋
女子看着,心中震动,面上却还不动色,只皱着眉道,这是个醉汉,男子道,或者不是个寻常人,按方才那动静,也许是会飞行的,从天上掉下,才能有那响动,不像从树下爬上去的,那女人目不转睛的说道,嗯
男人道,别看了,我去把他搬下来,不管会飞会跑,万一掉下来总是不美,说着轻轻一跃,已跨过两丈,抱起那醉汉,就在他伸手一抱时,当即生生顿住,一个惊骇之下,险些放下来,不过还是继续全神戒备着跃下来,把他放在了树下,转身去叫女子离开
那女子蓦的说道,师傅,这个人很危险呢,你有点冒失了,男子吐口气道,我看大概也比我强不了太多吧,不禁回头去看那人,也看不出丝毫端倪,摇摇头,拍拍他肩,说了一声下次早说,便回去原地了,女人不声不响,又看了醉汉一眼,也随蹑其后
风栩稍稍警醒的意识中泛起一句,既是危险,何必多看,又迷睡过去了,待他醒来,已是天明,光彩熙熙,清风靡靡,林无静树,云无留辙,他起身盘膝坐在树下,吟两句古歌,渐渐入静,天上那几双眼睛的大致,慢慢也入了脑海,除了原来的三个人,此次宴罢,又多出两个人,不似风家所遣,一动不动盯着他,都想看出他身上的秘密,伺机狙隙,逾虎过鹰
风栩抬头一览那些人的方位,都在高空中里界深处匿身,可笑这些人大概还只知他能察觉方位,却不知他连彼等功力术能筋骨血气头发丝,甚至兜里怀里揣的东西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真能安如大山,瞬间入眠,绝非强装
起身一腾,一瞬冲上千许丈高空,不逾不减,正好夹在这些人中间,五个人也皆是宿雄,并不为所动,他也不看这五人动不动,仅在此层略一顿打个招呼,继续冲上洪邈的高穹,五个人继续让开一二瞬的距离,蹑随其后
一瞬,十瞬,百瞬,百息,冲势越后越盛,速逾前十百倍,斯须之间,身跻千余万丈玄昊崇穹之上,天压如海,千区万井,江山如潮,汹涌氛氲布列于眼下,如尘如沙,宛宛幂幂,绵绵邈邈,莫可为言,收眼瞥脚下五子时,大概用尽全力装高深,也不过就二百万到六百万丈而已,虽有一个最厉害的颇有留手,所留也到底赶不上这点常速,真是不知分量啊
这里不能停留太久,他觉到远方已有假天巡徼使来探寻,急速祭出九个混乱分身,与本体一起各从九方天宇投向下土,一蹬腿之后几乎就不再用力,借着天压挤坠,虽还算快,自然是颇不及来时之速
下方五人因为全力追赶,实力不齐,已经完全分散,忽然感到神识失去了目标,就都知道是对方已经腾上一千二百万丈高天,入了假天之境,以他们的器具和能耐不可再探查,急忙各自继续分散,直上旁逸,尽量扩展搜寻界域,以备一旦再现
果然,不过斯须,各人重新有所察觉,远天直直降下九道人影,飞往下域九个不同的方向,五个人动身同时一个相顾,果断飞出各自的宝器,袭上那余下四个分身,风栩已知他们能耐,殊不介意,九双眼睛构成广大视域,一齐欣赏地上天边的景光,偶尔抓云揽风,驱离飞鸟,或是回头看看那些奋力跋涉的宝器和人影,计算一下若动手时几息之内可以制服
越临近地面,越多的不适涌上五个人心头,风栩这诸多身影无一例外都是往著名的禁地秘境而去,神识追踪多半都会失效,即便不失,其中凶险诡秘千百重,他们也不敢轻易涉入,即便涉入,也很难紧跟其后了,想着,都放慢了身形
风栩面无表情,忽忽逼近九大禁地,其中四个在湖海,五个在陆地,或是重门深宇,或是幽草密蔓,或是洪水簸扬,或是金石煊赫,还有一个最神秘的无形无相,大体皆备极幽秘凶险,数十年乃至数百年间门可罗雀,他也大多不敢进去,此番一为躲避,二为探奇,三来混乱分身虽无别的能耐,体寄虚质,难困难灭,正好适合,便不说二话一头钻进去,外面齐齐愣住九个
他为人谨慎,本体进了一个比较安全的禁地,一时,眼中纷纷映入光怪陆离之景,内外景象无异的只有三个,六个都是进入了里界,内有洞天,尤其是那无形无象的冥筌法界,其中竟是无法以一片,一层,一团等语描述的黑暗,四个分身瞬息便遭到禽兽或灵体攻击,不过安然无恙,这些分身自然是自有意志,以他凡人的境界和意念,根本指挥不了两副身体,制造这九具分身,也绝非他力所及,即使依赖神器也极其费力,绝非是在那五个人身上浪费的
他的本体来的是甡洲北境一片荒漠之中,刚才自上空俯视时,里面的沙砾还是灰白色,无一些风,一旦进入其中,地形瞬间改变,风沙飞扬,沙色略有些泛黄,这等禁地,虽有界变,内外隔绝并不十分厉害,以他和外面那人的能力都是出入自如的,里面也并没有太显赫的凶机和吉象,只是一个几乎无解的迷字,令人闻而生畏,外面那人虽然厉害,不遇着生死危难,也是不敢进来,何况已经失了感应
所以他并不着急走,而是稍微深入一点,就盘坐下来迎风吃沙,神识观看那八域中分身之所遭遇,临机当断时,他也是可以强行控制那些分身的,不过他们和他行事几乎完全一样,看了一会,他就知道无此需要,那冥筌法界的分身,一动也不敢动,似乎有强大的威压在震慑这个分身,心性不灵敏到一个极高程度,也未必察觉到这种厉害的
他虽然看的有点迷惑,若是他,早就迈开步子探索了,却不知道那分身究竟感觉到的是什么,是不敢还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