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用得着她在这装大头蒜。”
“没错儿！”
人群中有人喊道：“要我说就该让她试，反正到时候丢人的不是我们。”
方传明好容易稳定住局面，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破口大骂。他吸了口气，勉强按捺住心里的恐慌，开口呵斥道：“试什么试，别跟着瞎起哄，当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看热闹。”
他这么说本来是想把这一茬糊弄过去，没想到却正对了某些人的胃口。
这年头娱乐活动少，好不容易有乐子看谁愿意轻轻放过啊。当下就有人大着嗓门道：“哈哈哈哈还是方会计看得准。”
又有人调笑道：“得了老方，你边儿去，别挡着我们看大学生种地。”
一片哄笑声中，大队长的小儿子方宏远直接伸手把他拖走了：“传明叔，你别管了。”
他喜欢方雪晴，早看姜如真不顺眼了。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机会，怎么可能不过来踩一脚。
“这些知青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必须好好吃个教训才能安生。”
怎么哪儿都有他啊！
方传明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发现这小子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手指头跟铁钳子似的，根本掰不动，急得汗都要下来了。
“宏远你放开。”方传明心里恨得滴血，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和蔼的模样，“姜知青小姑娘家家的，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以后怎么活。”
方宏远不禁感慨他传明叔可真是个好人，换做别的大队，这样的祸头子早打回知青办了。
“那也是她活该！当我不知道呢，她就是想趁机躲懒。”
他撸起袖子冷笑一声：“谁说也不好使，我今天非揭穿她的真面目不可。”
方传明：“……”
方传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妈的这倒霉孩子是不是来克他的啊！
“你……”
“叔你别帮她圆场了。”方宏远按住他的肩膀，往姜如真的方向瞥了一眼。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仍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说这知青还挺能装，看他不把她的脸皮扒下来！
他上前一步，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抢过姜如真的水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几粒种子扔进去。
“还死种，她以为她是谁啊，我们都看不出来的东西她看出来了。我把话放这里，”方宏远举目四望，以一个正气凛然的姿态大声道，“种子要是能浮起来，这片地浇粪的活我全包了！”
话音落下，现场鸦雀无声。
被震慑住了吧，关键时刻还得是他啊。方宏远得意一笑，看向水杯：“我就说她在瞎说，不可能……”
方宏远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哆嗦着嘴唇，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姜如真的水杯里，几粒种子缓缓浮了起来，飘悠悠地晃荡在水面上。
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