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左边眉毛断了,是三年前与彝族一战受的伤,索性命大,人活了下来,就是这刚毅坚韧的相貌变得可怖了。”桃红咋舌,暗暗可惜。
谢茶茶:……
明明形影不离,为何这种事她一丁点都不知。
“你为何如此关心他?”谢茶茶觉得好笑。
桃红耸了耸眉毛,没说话。
她总不能说,她是为主子做的功课,专程去了解了京城尚未婚娶的权贵们,定北侯曾在她的备选名单里。
可她转念一想,怕主子半夜醒来看到这张脸吓到,又把他从名单里剔除了。
主子不像她皮糙肉厚的,经不住吓。
谢茶茶以为她羞怯了,心中暗暗留了个心眼,又抬眸多看了定北侯一眼。
撇去他眉毛间的疤痕,他是个外形极具张力的男子,宽肩窄腰,骨架很有力量感,浑身散发出一股野性。
她将定北侯和桃红放在一块,简单想象了一下,竟觉得十分相配。
她眉眼骤然一亮,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仿若梅花在雪地里悄然绽放。
定北侯习高翰注意到她们的关注,目光锐利朝她这边扫视而来,谢茶茶被抓了个正着。
她飞速垂下眼脸,敛去嘴角的笑意,故作无事之态。
她头皮一阵发麻,简直社死现场,只求他速速移开视线。
习高翰则眉心紧蹙,板着张黑脸更显几分凶狠,不喜她人这般直接的注视,只觉麻烦和困扰。
他很快烦闷地移开视线,误以为谢茶茶对他展颜又羞涩闪躲,是芳心暗许。
好一场乌龙。
这时更多女眷进场了,见到谢茶茶皆隐晦的投来视线,大多都夹带着嫌弃之意,仿佛她是一颗老鼠屎坏了她们的档次。
只有少数女眷态度平和,报以善意的就更少了。
谢茶茶已经不愿理会,两看相厌的没必要强求,她也不愿意糟心。
说是来开拓人脉的,到了这她又想摆烂了,努力干活好累,还是摸鱼比较痛快。
邱鸿博也在这时赶到,放着狐朋狗友不管,目光疾疾扫视全场,搜寻着那抹清冷的倩影。
还不等他寻到,他的脖子就被人勾了去,他被迫弯了腰,人朝一侧倾倒而去,“诶诶诶,你给我放手!”
孟明旭嘿嘿一笑,非但不收手,反而加大力道把他往下拽,强势镇压,“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当心大理寺卿夫人以为你有意中人,当场给你安排婚约!”
提到成婚,邱鸿博沉默了。
他垂了垂眼眸,脑袋里过了过,倒也没有以往那般排斥,但也没有太多热情。
只是觉得,如果非得选个人陪伴余生的话,茶娘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也不强求。
孟明旭把人拉去了一边帐篷换衣服,邱鸿博还没找到人,不情不愿地被拖走。
他们都有专门的服饰为蹴鞠赛,在锦绣阁量身定做,价值不菲。
两人更衣动作飞快,嘴巴也没闲下来,“傅北呢,这会儿了还不过来。”
邱鸿博抚平身上褶皱,冷笑,“人什么时候和你说了要参赛,你想多了吧。”
孟明旭一噎,确实是,旋即他哼哼唧唧,“不来也好,来了还抢我们风头。”
黄瑞城很快也来了,三人挤在一处换衣,皆跃跃欲试,“今日的头筹非我莫属了。”
“你想得美,有爷在你还想获胜?痴心妄想。”
“你们醒醒吧,大白天的少做梦,有你们争抢的份吗?”
……
此刻蹴鞠赛将近,女眷和参赛选手陆陆续续到位。
傅北踩点出现。
傅夫人也受邀参加,但傅北没和娘明确他也会过来,此刻降低存在感,特地避开她走。
他目光在观赛位末端扫,想来商户之女的位置不会太靠前,应当在后头。
很快,他视线便搜寻到了她。
其实不难,她的相貌气质出众,非一般可比,再者,她今日这嫣红披风如果花朵初绽,格外亮眼吸睛。
她正在听一旁的秀气小姑娘说话,那小姑娘脸圆滚滚的,一张小嘴嘀嘀咕咕个没完,茶娘看着她听得认真。
他莫名觉出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