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鱼岁岁和许晏玩到很晚,以至于第二天丫鬟来送晨洗的用具的时候她还蒙着头呼呼大睡。
“不守规矩的疯丫头……”
丫鬟轻声地骂了一嘴,不愿意同鱼稚多话,爱起不起,将温水放置在老位置之后就掩上房门出去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鱼岁岁迷迷糊糊的终于醒了。
披上件轻纱就走到梳妆台前,捧了把清水拂过面庞带去久睡的瞌睡虫,沾取了牙粉洗漱,看着案台上各式各样的香料脂粉有些迷糊,大致选了些使用,化了个妆清淡的妆容,将头发梳成个高挑的马尾,面庞两侧的留了几缕碎发修饰脸型,自我感觉满意之后换上了一身淡绿色云锦百褶如意月裙。
万事俱备,就等今日继续学习术法了。
推开房门之后,就见到了一群人来来往往的搬着东西,岁岁不解,逮着个下人就问询起来:“这是在干什么?”
“在给许公子他们放行李。”
放行李……
完了,他们离开慕湳城的日子居然提前了!
提着裙子就跑向客厅,果然见到了许珩泽一行人,几人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有说有笑,和狼狈跑来的自己动静相对。
初梨坐在许珩泽身侧手中的茶碟缓缓放下随即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许晏依旧寡淡的神色,只不过和前几天相比,昨天的熬夜居然是让他更加的精神了。
“许大哥,怎么如此着急的准备离开啊,不是说还要休整几日吗?”岁岁捏了下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如今各地怪事频发,和慕湳城的近况大相径庭,我们怀疑有人开始大规模的布局了,尽早有所行动,说不定就能早些拯救一方的无辜百姓。”
明明说好的是让自己跟着剧情完成进程,现在仅仅是刚开始,就已经不受原始剧情的控制了,岁岁内心里有些隐隐发闷。
之前由于剧情发展的原因有些事情需要她去推进,频频的梦到和主角团相关的事情,儿昨晚和许晏疯玩之后却是一夜好梦,本该是值得庆幸的事,可发生在现在,结合处境来看,倒是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刷新任务进度:请宿主在离开慕湳城之前尽快刷新与角色“许珩泽”的亲密度积累.】
【特别提醒:刷新好感度在角色“初梨”参与情况下效果更加明显,必要情况下允许宿主对人物进行适当的伤害.】
“啪。”
手里的茶碟掉落在桌上,温热的茶水铺满了面前的一方台面。
初梨将茶碟推远,抬眸示意下人把东西拿走换一套新的。
“怎么了,怎么自从来了这儿就老是心不在焉的。第二次了吧,上次是把汤落到身上。”
鱼岁岁面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僵硬的表情显得显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但还是摇了摇头,对着初梨开口:“没什么,大概是想到昨天没学到什么东西就先睡着了,愧疚吧。”
身侧的许晏有了反应,回应到:“原来还知道愧疚。”
岁岁懒得和他争辩。
客厅里的灯火被风吹得险些翻转,茶水映着房顶的木梁,恍惚间,她好像在这青天白日里见到了和慕湳城相似的场景,成堆的失魂魄着围绕着城墙,上方的人艰难的和他们对抗,它们不惧火源的炽热,不惧剑弩的伤害,它们没有知觉,只是盲目的进行着攻击的最终程序,百姓不知道这些怪物从何而来。
官兵们手握武器,可是收获甚微,那普通的百姓呢,他们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他们拼命地奔跑,可是依旧无济于事,无法更改任何的结果。
可是造成这一切的是什么呢,只是这个可笑的剧本,用着寥寥数字就决定了普通人的一生,他们就像是路边那无人照看的花草,任人宰割。
鱼岁岁有些头疼的捂住了面庞,她的面前展现的是无限的悲剧。无数刺眼的光芒绕进她的眼眸,发青的脸色,瞳孔紧缩,下意识的将自己蜷缩起来。
初梨和许珩泽有些担心的看着此刻反常的鱼稚。
“岁岁,你没事吧?”
等到岁岁缓过神,感受到的是面上肆意的潮湿,极其不规则的心跳,从喉咙发出的干涩感,还有面前焦急的初梨和许珩泽,还有没什么神色却依旧目视着她这边的许晏。
她轻轻揉了下两侧的太阳穴,再次抬眸,开口:“没事,可能是今天还得学习术法紧张的。”
再次将事情拉近到主线的任务,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先不学了,咱们明天就要出发,今天去集市上买些必需品存储点粮食,为明天做点准备。”
许珩泽递给鱼稚一杯茶让她清清嗓,顺道说明了今天的任务。
“不学术法了?那我……万一又遇到初遇那天的,唔…”
许晏扔了个糕点过来塞住了她的嘴。
不是,你明明可以直接提醒我的。
岁岁有些幽怨的盯着许晏,而那人只是偏过了头,没有和自己对上视线。
等到几人走出会客厅,许晏那边飞来了一张符纸。岁岁有些警惕,有些害怕是许晏整的什么恶作剧,愣是看着那符纸飘在面前久久没有接受。
“不是害你,接下来看。”
“哦。”
鱼岁岁悻悻地拿住符纸,上面的内容直到她接手之后才缓缓显现:
“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目光流转,鱼岁岁盯着身前不断走远的许晏,这人今天少有的好心,有点怪,不确定再看看。
慕湳城集市上——
岁岁跟在初梨身后打量着周遭的小摊,人倒是不少只不过对于鱼稚的出现他们都有些发憷,视线轻飘反复切换流转,让人很不舒服,她表面嫌弃得很,但心里有升起了熊熊的表演欲望。
小跑着挽住初梨的胳膊凑到耳边,
“初梨姐,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她轻咬着下唇贝齿微露,眸子兀然亮了亮,雾气凝聚在眼眶里,好一副受尽委屈的乖乖女。
察觉到她们的停顿,许珩泽俯下身注视着鱼稚,“脸色这样不好,是见不惯人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