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代佴释之答过“境界不曾提升”之后,我告诉巴无忌,接下来,我会单独随他去大自在殿。
“如小师父所见,我夫君一旦后撤,劫雷便随之消散。眼下虽不能确定这其间是否存在关联,但我绝不愿他再以身犯险。”
“阿菱?”佴释之闻言色变,急急扯住我的袖子。
我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接着看向巴无忌:“我曾听闻凡人有句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用在此处倒也很合适。合欢宗是否危险,尚且未能定论,可燕初却是实实在在死在了你大自在殿。前路吉凶难料,我夫妻二人若是全跟了你走,倘或其间有诈,岂不是任你宰割?”
巴无忌双目微敛,捻转佛珠:“那西菱道友的意思是?”
“此地不已经是你们大自在殿所辖之境吗?”我冷笑一声,“既然如此,调些人手专门保护我夫君的行踪,对你们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难事罢?”
话音落地,巴无忌尚在思索,佴释之却再也按捺不住:“阿菱,你、你怎么?”
我对他笑笑,“抱歉,把你卷进来。”
又道:“前些天我做了个命牌,已经塞进你乾坤袋里。你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若有一日瞧见命牌碎了,就回星机阁去罢。”
我自忖已经很为他着想,没料到他听了,反而气结至极。清瘦的指节扣住我手腕,紧紧不放。
他说:“阿菱,你把我当什么人?若相聚只是为了一夕之欢,大难临头,便劳燕分飞,何如当初就不要相识?”
顿了顿,见我不接话,语气又和缓下来,轻声细语,像是哀求:“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
我叹口气,伸手抚过他皱起的眉头,凝视一会儿,凑过去,亲亲他的耳垂:“我何尝不想与你呆在一起,然而时势逼人,容不得咱们轻忽。何况,你留在此处,遇事与我传讯,也可有个照应。总好过我们二人一同陷落,对外界无知无觉,两眼一抹黑。”
说罢,硬下心肠,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听话。”
四下寂静。我的手垂在身体两侧,空空落落。半晌,他上前一步,环住我的腰,终于还是服了软。
他说,“阿菱,你一定要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