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查探一番附近后，解释道：“这里是暗窟，专门为当今魏国公培养间谍和暗卫的地方，暗卫从一百五十人里选拔，只留十五人。你的身份是这一批里的十六号。”
戚柔柔代号十六，实力也排行十六，但是没想到，她来时一杆长矛倒刺，眼睛眨都不眨杀了背后的十五，还重伤了一号，轻伤了二号。
这才引得上面观看的魏国公注目。
“那小女孩的姐姐就是你刚来时嘲笑你的女人，这次暗营里的一号。”
“她挨了你一矛，不过没死成，正在外面接受治疗。”
戚柔柔点了点头。
表示自己听到了。
她缩在角落里，不知道为什么，格外难受。
身下的床铺让她很难受，粗粝布料磨过皮肤的感觉让她很难受，甚至腹中空空，也让她很难受。
戚柔柔觉得自己应该习惯了才是。
她在现代时，有轻微的厌食症，常年保持着仅供生存的低物欲状态。
戚柔柔磨蹭两下床铺，闭着眼睛。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戚柔柔睁开眼睛。
挤满人的房间里有说话的声音，有不明意味的暧昧声，还有呼噜声。
戚柔柔睡不着。
系统检查了一下戚柔柔的身体，了然：“你这具身体，有轻微的焦虑症和被害妄想症。”
戚柔柔：“……我没有。”
也许没有。
系统检测不到戚柔柔精神体的状况，它说道：“这具身体有。”
系统：“在这么多人的环境下，你应该是睡不着的。”
“而且，宿主是不是感觉心里很难受，这就是焦虑。”
戚柔柔半信半疑：“……真的？”
“对，你来，或多或少会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
戚柔柔懂了。
难受是因为这具身体。
不是她本身难受。
过了一会儿，戚柔柔再度从床上坐起来：“我想睡觉。”
系统：“……要安眠药吗？”
戚柔柔：“两片，谢谢。”
系统：“……你怎么知道是两片？”
戚柔柔不说话。
“两片太多了，给你半片。”
戚柔柔手心里出现半片安眠药。
她顿了顿：“……好。”
把药放在喉咙口咽下去后，戚柔柔没过一会儿感觉到一阵困意。
系统帮她看着附近。
夜半，戚柔柔再度醒来。
系统瞧见她醒，问她：“怎么了？”
戚柔柔沉着一双乌青的眼圈，幽幽走出房间。
“我去练功。”
暗营里是有规定起床时间的。
哪怕他们通过考验，身上伤痕累累，每日的训练必不可少。
就这样，直到暗营正式分配任务，戚柔柔一直待在暗窟里。
十几天的训练，除了对身体的控制更加得心应手之外，还喜提一对乌黑眼圈。
魏国公再度看到戚柔柔时，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他看了眼戚柔柔。
似乎不敢相信一般，再看一眼。
语气有点疑惑：“十六？”
戚柔柔幽幽点头：“是属下，主上。”
“你怎么成这副鬼……这副模样了。”
他是想说鬼模样的吧。
戚柔柔心里吐槽，嘴上说道：“属下这些日子，日夜难寐，只求能为主上尽一份心。”
魏国公想赞扬她这般赤诚之心，但是看到戚柔柔的眼眶，顿时说不出来了。
“十六……你……可以的吧。”
戚柔柔语气幽幽：“属下多日养精蓄锐，已然迫不及待。”
魏国公：“……”
很抱歉，他从这张死人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迫不及待的模样。
他挥挥手。
“你领了任务，先睡一觉再走吧。”
戚柔柔临走前，仿佛又听到来自魏国公的咕哝：“又丑了不止半点……”
戚柔柔：“……”
呵呵。
——
并州来了一位自京城而来的大人物。
年纪轻轻，看起来是贵族子弟，一来就当了并州州牧。
原本众人见他年轻，想着敷衍了事，没想到过去几天就被这人雷厉风行的手段震慑到，如今州牧府上的仆人是大气不敢喘。
原本的好差事也成了众人眼里又苦又累还有生命危险的差事。
州牧府上的仆人发配得发配，惩戒得惩戒，遣散得遣散，放出了大部分。剩下来的仆人根本没想过会有人不畏生死愿意进来。没想到去招仆人时，第一天就有人来。
女子脸型瘦弱，原本还算清丽的面容因为眼眶四周的黑眼圈折去几分精神气，让人看着很不放心。
她这般模样要是按照以前州牧府的标准肯定不达标。
“要不……就她吧。”
犹豫良久，见一整天没人来，管事勉强决定。
戚柔柔成功混进了州牧府。
其中也有魏国公帮她造假身份的原因……要是戚柔柔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她还没进去就被并州的官兵抓进去审讯了。
管事的见她精神不振，问了一句：“多久没睡了，怎么成这个鬼样子。”
戚柔柔：“……”
很好。
魏国公都没有直说的话，你说出来了。
见她不回答，浑身上下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管事倒也没为难她。
带她找到晚上住的房间后，管事告诉她：“一会儿夜间大人回来，大概过去半个时辰，我们才能吃饭，你在房间里等着，实在饿的话就忍着，千万别去小厨房偷什么东西，大人眼里最忌讳这个。”
戚柔柔点点头。
“今天晚上暂时没你的事情，大人回来，你不必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