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就坐在皇帝的床前,换了一身红衣,还有头上金红色的凤冠。
她朝着她笑:“你不是出去了吗?”
她以为,她拿着枪,会逃走的。
戚柔柔想进去,面前的房梁断掉。
“你出来!”
她喊道。
皇后摇了摇头:“不了。”
她看向戚柔柔:“圣旨在枪杆里,你带走它。”
戚柔柔:“……那君故渊呢!”
皇后笑了笑,火焰燃烧在她衣裙上,她语气悠然:“那是……你的事情啊。”
戚柔柔:“……”
她被火焰呛了呛,火势越来越大,眼见她自身难保,戚柔柔转头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目光看向她:“走吧。”
她想了想,问:“您想活吗?”
皇后摇头。
“是真的不想?”
皇后道:“你救出我,我也会死。”
早在哥哥嫂嫂离开人世的那天晚上,皇后就已经死了。
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具故作疯魔的躯壳。
她杀不了皇帝。
但是,她能与他同葬火海。
皇后没有看向戚柔柔,火光中,她眉目动人,手指摸了摸皇帝的眼睛。
“当初若是没有遇见你……”
是不是……也不至于如此下场。
她躺在皇帝身前,合上一双幽灵般的眼睛。
戚柔柔面前,房梁再度塌下来,烧掉她一块衣角。
眼见火势大起来,系统道:“宿主,快出去!”
戚柔柔想出去,但是她面前的房梁断掉,挡住她的路。
她回头看去,发现大火已然燃遍整个宫殿。
001顾不得会不会违反规定,将系统携带的灵泉水浇在戚柔柔衣服上,戚柔柔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
“快跑!”
戚柔柔湿着衣服,跑出皇宫。
——
大火连绵不绝,皇城外的人引水浇去火焰时,原本盛大的皇城,已然成了一座废墟。
废墟前,有人不顾众人的劝阻,一直挖着。
他一身兵甲,原是将领,却一身青灰,双眼通红,不知道找了几日。
“大人。”
有人过来,找到君故渊:“皇宫的叛将已然悉数关押,现下全部听候您的发落。”
君故渊低着头,不理他。
他挪开一块石块,探听里面的声音。
“大人,您好歹说说,你要找什么啊。”
君故渊顿住。
他嗓音沙哑:“我的娘子在里面。”
“我们一起帮您!”有人说道。
“没错,我早就听说了,您是故去大将军的儿子,我们昔日感念大将军的情义,现下大家一起帮这位大人!”
路过的人纷纷搬动石块。
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
众人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小,就在此时,有人说道:“找到了!有处石块下面有人的声音!”
君故渊连忙起身,长久蹲着搬砖的双腿有一瞬间的踉跄。
他携同路过的人一起搬出石块来,里面的角落里,有一小团的人。
她缩在角落里,昏昏沉沉。
戚柔柔感觉到光线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天堂。
直到有人抱住她,熟悉的气息笼罩在她四周,她才感觉到一丝真实的感觉。
“小鲤儿。”
“小鲤儿。”
“醒醒。”
戚柔柔紧紧抱住怀里的枪,意识朦胧。
唯一清楚的是怀里的东西要给他。
“枪里……有……圣……旨……”
说过这些后,她意识彻底沉下去。
“大夫!叫大夫来!”
君故渊嘶哑着声音喊道。
——
大昭四百三十年春,并州州牧于皇城前擒获叛军首领幽州州牧。
皇宫叛乱,帝后殡天,朝野混乱。
同年,并州州牧立新帝,新帝年幼,并州州牧自立为摄政王,统领政事。
并州的军队占据整个洛阳城,清缴涌向冀州的势力。
原本岌岌可危的大昭政权莫名其妙稳了下来。
而做出这一切的人,此时此刻正坐在床前,连日不歇。
他握着床上人的手,几乎一刻不敢松开。
“大夫,怎么样了?”
一旁的郎中商讨着,看向君故渊,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郎中寻思好措辞,说道:“您……节哀。”
君故渊目光落在他身上,嗓音骤冷:“来人。”
绿绮:“……在。”
“换郎中来!”
一天之内,临时居住的府邸里换了不知道多少郎中。
又一位郎中道:“大火里的毒素几乎让她心脉衰竭,这位姑娘本身又体弱多病,心神常年失养,怕是……撑不过这个春天了。”
君故渊声音依旧冷:“换……郎中。”
他出声,嗓音莫名颤了颤。
握住怀里人手的动作转变为抱住怀里的人,一刻都不撒手。
几乎满城的人都知道摄政王的妻子为了拿出圣旨,病入膏肓。
就在睡着的人一直不醒的时候,有一位红衣姑娘进了摄政王府邸。
她说自己叫:“红裳。”
红黄蓝绿中的红裳,暗卫中的第一把手。
同时,也是皇后留给他的人。
过去红裳一直在云州行事,这次跟着云州军士乔装的军队来,才来到冀州。
红裳年纪快到五十,却依旧保持着二八少女的容貌。
红裳替床上的人把了把脉。
她看向君故渊。
君故渊问她:“能救吗?”
红裳说道:“能让夫